季言之睜開眼睛,下了炕床,走到到底哀嚎的趙偉國身側,用鞋底問候趙偉國那張臉。
「怎麼一路上我不吭聲,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就覺得我好欺負?趙偉國啊趙偉國,好歹十多年的鄰居了,你肚子裡有幾分壞水,我能不清楚?」
季言之涼颼颼的笑了笑,放狠話讓趙偉國以後招子放亮點,別動不動的湊上來耍賤招,再敢像今天這兒,理所當然的把他當做爹,他會直接宰了不孝子餵狗哦。
這世季言之的氣質本身就偏陰鬱,特別是他微笑著放狠話時,哪怕潛意識再怎麼以為自個兒多光風霽月,也是千年成精的陰屍,散發著濃郁的陰森氣息。
就問你怕不怕。反正趙偉國這一瞬間是怕的,趙偉國感覺得到季言之沒有說假話,如果他再犯賤再上杆子撩撥針對季言之的話,季言之真的會殺了他。
這時候,趙偉國才意識到自己蠢。
怎麼就那麼想不開,要跟季言之一個地方下鄉呢。明明季言之是要去沿海一帶,當漁民打魚,結果被他不甘心一搞,直接一起來黑省的紅星生產大隊下鄉插隊。
捂著腰哀嚎不已的趙偉國很懷疑,自己還能夠扳倒季言之,順利取得周芳芳的芳心嗎?
趙偉國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得季言之分外的噁心,乾脆也不用手,直接用腳將趙偉國,一骨碌踢出了房間,驚呆了還在院壩壩里聊天的新老知青。
老知青除去回城的,在當地結婚生子的,還有四人,三男一女。這回一同來紅星生產大隊下鄉插隊的新知青恰好也是四人,倆男倆女,與季言之、趙偉國一樣,兩位女知青來自同一個地方,滬市。
不過和季言之、趙偉國不一樣的是,這兩位女知青關係還算不錯,稱得上一句閨蜜。當下看到趙偉國別開生面『滾』出門房間的動作,頓時都驚呆了手中的瓜子。
「那位季同志的脾氣,好像不怎麼好啊!」老知青周東成推了推眼鏡,言很由衷的道。
其他的老知青贊同的點頭,掙扎著從趙偉國卻是滿臉尷尬。主要是太丟人了,有一種背著人說壞話,卻被當事人逮住教育的丟臉感。
趙偉國有心想說什麼,可轉頭想了想,他本來的打算就醜惡化季言之,好讓知青院的知青們跟著他一起孤立季言之。
說季言之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是伸腿踹人,知青院的知青們肯定不敢和他多接觸,也算另類的達成了孤立季言之的舉動。所以,剛剛挨踹就忘了疼的趙偉國瞬間就熄了說話的心,只說季言之真狠,都是一塊兒地方來的,怎麼能把脾氣發在他身上,不是該互相照顧嗎。
除了面對季言之,趙偉國像個白痴外,其他時候都算比較利落的大小伙兒,這也是趙偉國人緣一向比季言之好的緣故。這不寥寥數語,就借著季言之心狠踹人的事情,拉近了新老知青的關係。而不出意料,季言之這個比狠字多一點的狼人,就被知青院的其他新老知青孤立了。
對於孤立這種事,原主都沒怕過,何況是季言之。
現在已經七五年了,也就是說最多三年高考就要恢復,季言之要想回城那還不容易?旁人的孤立,季言之會在意?和知青院的知青們少打交代,還讓他多了時間來學習以後好多多鹹魚呢。
所以打從在紅星生產大隊落腳,季言之就獨來獨往,與知青院的知青們關係並不親密,反而和著紅星生產大隊的社員們關係都不錯。
之所以會這樣,自然是季言之有意為之。
因為第二天,季言之、趙偉國等四名剛剛來安頓好的新知青跟著老知青上工的時候,季言之就和『大筆痊癒』的顏盈來了一個不期而遇。都是一個溝里的戰友,只一個錯眼,雙方就確定了各自的身份。
季言之高興壞了,當天晚上就去扒老顏家的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