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勾起嘴巴,隱隱勾勒出幾分嘲弄的弧度。
不過他還沒有開腔,反倒是王春花因為他的行為,擰著眉頭,唇瓣狠狠的抿著,看似隱忍實則怒氣勃發的道。「憑什麼不讓你吃飯?你說你對這個家有貢獻,貢獻在哪?是打掃了衛生還是幫我帶過一天的孩子?
哪次我讓你看著一點草妮兒,你不是拉著美妮兒就跑了個沒影兒,連隔房的花妮兒都知道帶著草妮兒這個妹妹玩,你呢,倒是你二嬢嬢一喊,你就跟哈巴狗一樣跑得飛快。
這叫對這個家有貢獻啊,我看你就跟你阿爸說的那樣,巴不得劉桂枝那個不要臉的潑貨當你的親媽吧。」
季大寶被說得一陣委屈,如果不是王春花這個媽太過沒臉沒皮,惹得全(老季)家厭煩,他至於像只哈巴狗兒一樣扒著二叔、二嬢嬢他們嗎,還不是因為阿奶最喜歡二叔、二嬢嬢他們一家子了,他們手指頭縫裡露出一點點,就夠他……
咦,不對。
驀然想起自家阿爸說過的,老季家的家當包括現在所住的小院兒,都是阿爸掙下來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他討好二叔以及二嬢嬢他們,阿娘之所以會變成沒皮沒臉的潑辣貨兒,也是索要不到該得的錢財破碗破。
所以,分了家之後,他不幫著阿媽幹活,反而繼續幫著二房三房甚至阿爺阿奶幹活,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就連美妮兒在阿爸幾次的喝罵責問下,開始帶草妮兒,就只有他……
怪不得除了什麼都不懂的季小寶願意在他那屋睡,平日裡哪怕是和他關係最好的季美妮也不願在那個房間多停留。
想起房間的髒亂差,季大寶心中卻又升起了一絲委屈,明明以前王春花還願意幫他打掃衛生的,可是自從阿爸(季言之)回來分了家後,房間的衛生整潔就成了他自己的事。
這下子,季大寶的臉色可好看了,一陣青一陣白的,季言之欣賞了好一會兒,才制止了王春花的罵罵咧咧。
「行了,你也少說兩句。」季言之開口道:「以後我就留在家裡了,好好教,總能把大寶這顆歪脖子樹扳回來的。」
不管王春花再怎麼喜歡蹬鼻子上臉,順著杆子往上跑,季言之都能夠理解,而且難得很有耐心的和她相處,畢竟一個女人結婚十多年,卻跟丈夫相處的時間加起來只有幾個月。
不管是生孩子做月子,自己不舒服或者孩子有個病痛,身邊都沒有個人商量。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畢竟軍嫂嘛,本來就要挨得住寂寞。可問題是,這麼十多年,丈夫寄回來的錢一分都沒有落到自己手上,還要看著其他房的人花自個兒丈夫寄回來的錢吃喝玩樂。而且最最過分的是,小閨女吃個雞蛋羹都要靠著偷偷摸摸的從雞屁股底下摸雞蛋,還挨了打。
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在憤怒中爆炸。
何況王春花未出嫁前,稱得上是隔壁王家村有名的勤快人,可以說她娘家的幾個弟妹,都是她幫爹媽帶大的。
那麼王春花是什麼時候變得又懶又作又會撒潑還沒皮沒臉的呢,還不是兩個妯娌先後進門,她先後生了季大寶和季美妮卻沒有得到和兩個妯娌同等待遇的時候。
季言之很明白王春花的不容易以及心中的憤慨,所以才很大程度上無視了王春花的作。即便從季言之的本心來講,他其實是不願意有這麼一個喜歡鬧騰,常常搞得家裡雞飛狗跳的妻子的。
但人生來在這個世上,最大的底線在於責任。
王春花和著四個兒女就是他的責任,即使再鬧騰、再雞飛狗跳,他也不能想當然的放棄。如果無緣無故就說和王春花過不下去的話兒,那他跟為了前程拋棄王春花這個原配妻子,放任繼妻捧殺四個兒女的原主季大軍有什麼區別?
「去做飯吧!」
季言之看了一眼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