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兄,咱们是明人不作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江伤阳笑得似直打跌,手里已在袖中暗运“昏莫神功”,以防仲孙湫骤起发难。续道:“我要的是‘忘情天书’。”
太阳底下,静得一点声响也没有。
亮晃晃的阳光下,一排蚂蚁,连贯着翻爬“梁王府”的白色围墙。
仲孙湫不动,江伤阳也不动,连秦歌衫,也没了俏皮的笑容,一阵微风吹来,掀动了几人的衣挟。
仲孙湫道:“江老爷子,您老说笑了,‘忘情天书’是萧大侠的。萧大侠久已未现侠踪,我家公子又怎会有这本书?”
江伤阳缓缓地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发觉手心都是汗,他心中发狠,暗骂自己,江十八,你什么阵仗没见过,竟对一个后生小子的奴仆如此生畏?脸上尽是怪笑,故意挤看眼睛笑道:“当然,萧大侠书既失,人必亡,公子襄如来个矢口不认,我们也莫可奈何,不过……”江伤阳皮笑肉不笑地嘿了几声,“武林中人,可是鸡吃萤火虫——心知肚明的。”
“正人君”仲孙湫不禁沉下了脸,秦歌衫捺不住,朝指叱道:“姓江的,在你是雄踞东南的一方霸主,说话竟含血喷人,我家公子日夜寻找萧大侠,对萧大侠更是倾迟仰慕,怎会像你如此无耻下流!”
“我无耻下流”江伤阳暗下戒备,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方霸主的威名,怎能给一个黄毛丫头叱喝下来?“我下流无耻?公子襄寻觅萧大侠?”江伤阳故意唉声叹气道:
“这种话儿,大概只有高尚的公子襄才说,可怜的唐方才信。”
秦歌衫气得俏脸都白了,正侍发作,仲孙湫一挥手,抢先道:“好,江老爷子,你的话已传到了,区区自会向公子爷凛报,您老可以请回了。”
江伤阳本待见不着公子襄,强闹一场,趁个虚儿搏乱,总比别人捷足先登的好,却不料仲孙湫一身武功,并不发作,却来请他走路,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打嘛,只怕拿不下,走嘛,这宝自己扛不动可有别人来拎,于是打定主意,索性撤赖:“嘿,嘿,嘿,我出的可是敬酒,仲孙兄这却是下的逐客令!”
仲孙湫一字一句地道:“是。江老爷子如果没事,区区要关上大门了。”
江伤阳正想泼赖几句,但觉仲孙湫锐利的双目,仿佛把人的五脏六腑全洞穿了,话到了喉头,却说不出来。仲孙湫已欠身而退。秦歌衫也跟着闪人,只要他们把门一关,自己又如何进去?闯进去?江南公子襄的名头,可不是白幌的!
正在这时,江伤阳忽听背后传来个嗲声爹气的声音:“哎哟,我说哪,公子襄好大的架子,连东南霸主江十八爷都得吃闭门羹里!”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接道:“不知加上我这糟老头子和落花娘子,公子襄赏不赏这三张薄面?
江伤阳一听,也不知是喜是愁,喜的是增多了两个强援,自己不虞势孤力羊,愁的是一块到口的肥肉,而今却要分薄了,更不易争得到手!
仲孙湫站在门槛,神色丝毫不变,眯着眼睛,说:“是西南霸主‘落花娘子’和西北霸主‘开开叟’?”
那体态丰腆,圆脸阔腮,娇媚万分的女子笑说:“正是甄厉庆甄老和贱妾莫承欢。”
在她身旁的邋遢老人,一双眼睛,满是红丝,但却炯炯有神,乌亮如漆,张开一张血盆人口笑道:“江十八爷,花娘子,加上我糟老头于,只请仲孙先生开个方便门,不知扛不扛得住?”
仲孙湫眯着眼睛,尚未答话,已听一个豪爽得令人觉得夸张造作的声音,自街口处传来:“哈哈哈,咱们干脆凑一凑脚,东南、两北、西南的正主都来了,俺东北吃闲饭的也来凑个足数,还有几位东北一带的英雄好汉,一齐来拜公子襄的山,你看如何:哈哈哈……”
这一来,连“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