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的成语你没听过?”
“你是说自己是虎,圣上是狗?”
行歌指着他笑答,“你是想绕着弯儿给我再加一条辱君的罪名?”
“行歌,和他斗什么嘴?”吴王对枫红当时挟持行歌之事耿耿于怀。
要说他这辈子有恨的人,第一个恨的就是枫红。
“你离开王府去雪隐城也好,回踏歌山庄也好,如今圣上不知道你和迷魂术有牵连,不会为难你。至于我,他忌惮我手下亲信无数,不可能真的把我怎样。”
行歌摇摇头,“如今的局势圣上也是骑虎难下,王爷迟迟不交兵权已经很令圣上没面子,他就算是不杀王爷,也不会让您好过。所以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王爷把我交出去,让圣上解了心结,这件事自然就了了。”
“不行!”吴王虎目圆睁,“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你交出去!”
“若不交,我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没办法在顷刻间让眼前的争端消弭于无形。”行歌悠然沉吟片刻,忽然起身向外走。
“行歌!”
“二弟!”
吴王和君泽一同追到门口。
他转过身,看着两人,“多谢你们为我操了不少的心,也抱歉我的固执和霸道可能给你们惹了些麻烦。大哥,初舞之事……”
“不必解释,”君泽握住他的肩膀,“我知道,初舞的心中始终只有你,我不和你争了。”
“大哥误会了,我是想说,也许初舞当初若选择了你,便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她选我,其实是她的不幸。”
君泽愣住,忽然心底酸楚。因为这句话本不应该从行歌的口中说出,眼下他说了,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好象他在嘱托放心不下的后事。
行歌将目光调转向吴王,与他目光相对。
吴王心头一震。这种眼神在行歌假冒君泽成亲的那一天,也曾在他眼中见过。
“王爷,那天我在婚礼之上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吴王几乎再流老泪。
“是爹不好,当年放任你们母子流落江湖,后来又让你为爹牺牲了这么多,如今如果再不能护你周全,九泉之下你让我有何面目去见你娘?”
行歌眉峰一沉,“我未必会死,但是……爹,务必保重。”
他倏然消失于夜色中,急得吴王与君泽就要去追,枫红从后面跳过,拦住他们,“此时不宜惊动过大,两位别担心,我会跟着他的。”
“你?”吴王皱眉,“只怕你最想让他死吧?”
枫红嘻嘻笑道:“王爷难道忘记我当日在草舍前曾对您说的话了?我虽然很不喜欢这个人,却也不得不承认行歌是天下少见的人物,若他死了,我第一个要为之惋惜。”
王爷赫然想起这句话,却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已笑着离开。
“父亲,看来我们只有等了。”君泽扶住了他。
过了许久,吴王缓慢地问道:“君泽,你有没有听到……刚才,他叫我『爹』了。”
君泽的手背上,一滴水珠忽然溅落。
行歌离开王府,直奔皇宫内苑。同时在他身后,有个人不疾不徐地跟着。
他并未理睬跟随的那个人,径自直闯向皇帝寝宫。大概是因为他上一次的潜入让圣上恐惧,所以这次来明显加强守备,到处是侍卫晃动的人影。
“欲盖弥彰。”他冷冷一笑,跃身掠向守卫最森严的那一边。
没想到身后那人比他的速度还快,彷佛只是眨眼间就已掠过他身边,赶到他面前,伸臂一拦。
他顿住双足,问道:“拦我做什么?难道是怕我去送死?”
夜色太黑,虽然和那人近在咫尺却看不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