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却看向了倒车镜,张远居然还站在那里,距离太远,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像是在笑,或者,仅仅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直到后车镜变成空白,我才甩回头,及时刹车,闷在了车座里。
摸出一只烟点上,又叹着气碾灭。
怎么这两天忽然就对烟上瘾了,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少抽为妙。
空空的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气,冷冷清清,像是在诉说着背后的疗养院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与前方的城市相隔。
不过,事实恰好的确如此。
沉重的叹口气,又发动车向家开去。
还是空落落的冷,但不可否认,却也是最能够让自己温暖的。
和往常一样把公事包随手一扔,一屁股陷进旁的沙发里,随手又打开电视。习惯这东西总是有很多奇异性,比如我,一进门就要打开电视。
并不是一定会看,但是却一定会让房子里充斥着电视里面嘈杂的声音。
有点疲倦的仰头,躺在沙发背上,又顺手抽出一支烟,刚准备点上的时候,又一把扔掉。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不自觉了。
有点郁闷的皱眉,拎起旁边的公事包,先是从冰箱里翻出两个面包,看了看,又拿出一盒牛奶,一起拿去了卧室。
嘴里一边叼着面包,一边从公事包里翻出这两天的采访,正准备系统的整理一下,电话响了起来。
伸出一只手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上面正不停闪烁的陌生号码,随手就扔到了后面的床上。
很快铃声停住,但不过几秒,再一次叫嚣起来。我皱着眉,不悦的大力的敲打着键盘,企图把手机的铃声掩盖下去。
很不幸,手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在第二次停下之后又迅速的响起来。
“妈的。”低咒一句,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按下通话键:“喂,你神经病怎么回事?你的号码老子不认识,打错了!”
刚准备愤怒的挂掉,里面传出一个清爽的声音:“余医生?”
骂人的话顿时停住,沉默半晌,才闷到:“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呵呵,自然是知道的。”
我甚至可以想像对方此时脸上的促狭,不禁粗声粗气的问:“什么事?”
“真是想不到余医生竟然如此粗鲁,这可和我看见的人不太一样啊。”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有些气急败坏,着实对自己因为他而失控感到一丝不耐。
“呵呵。”传来几声轻轻地笑,我皱着眉静静地等着他说话,然而沉默却越来越蔓延开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大吼一句。
“余医生……”他温温的声音传过来,悠远又绵长。
但只有三个字,他就再也没有说下去,余留下几丝悠然的余音,像是绕过来的水,久久不肯离去。
来不及深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便只剩下挂断的嘟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抓住手机的手使劲的捏了捏,接着愤恨的摔在了地上,伴随而出的还有自己的一声咒駡:“神经病。”
喘着粗气,不能理解张远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拨了这个不明不白的电话,还把自己的弄得一头雾水。
明明也才认识不过几天而已!
他果然是精神上有问题!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居然还会觉得他优雅智慧,那才真是活见了鬼了!
又一次坐在电脑前,手伸进公事包里拽出那叠资料,看着上面不多的文字发呆。忽然想起来,这么长时间的采访记录以来,赵长生可从没有一次这么积极地帮我准备被访人的资料。
一开始不是他让我少接触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