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玉的纤手轻轻放在他的眼睑上,香味盈满他的鼻端,差点忘了在说什么正事。他任她捂着,清了清嗓音:“玄夜以为我要联合我的亲生母亲,造反篡位,这才会对我痛下杀着。”
陆漫漫恍然,一个身份不明的皇子,母亲还是另一个国家的王后,造反篡位的可能性实在是大大滴有。
换句话说,玄夜杀死百里一家,的确是不关她的事了?尽管结局改变不了什么,但这却让她大大舒了口气,同时,她放开盖在他眼睑上的手,与他闪闪的蓝眸相视:“你不会是因为想让我心里舒服点,把亲兄弟这种事都拿来编吧?”
百里千寻见她狡黠得像只小狐狸:“你说呢?”
陆漫漫托着腮帮子,然后歪倒在他身上:“那我相信你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三年前,父皇去世之时告诉了我真相。并且让我在他床前发誓,保证以后不会和玄夜反目成仇。”百里千寻黯然。
“你那个皇帝老爹,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啊?他怎么不叫玄夜发誓,永远不害你不杀你哪?”陆漫漫不以为然:“所以你要遵守那个誓言,连仇都不报了,是不?”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出来,这位大帅哥现在纠结个啥。
百里千寻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快,正待答话,又被陆漫漫火大地抢白了一通:“啊,我知道了,你不许我色*诱玄夜杀了他,不是因为舍不得我,而是因为舍不得玄夜被杀啊,靠,有没有搞错!”
她眼睛里窜着火苗,随时能变成熊熊烈火烧死人。
百里千寻也火冒得八丈高:“色*诱色*诱,你懂什么是色*诱?你又会什么色*诱?”这疯丫头讲话从来也不脸红,脸皮忒厚,他幽怨地盯着她。
陆漫漫自尊心大受打击,迎上他的眸光:“不要小看我好不好?什么叫我不懂色*诱?切,我懂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混呢!”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相信她要是来那么一下下,会差得到哪里去?
她蓦然凑近他,娇艳欲滴的红唇都快要挨到百里千寻的嘴唇了,又是只差零点几毫米。彼时,她吐气如兰,气息交织着他的气息,弥漫在屋顶上,蓝天下,暧昧而温暖,旖旎的春光。
百里千寻一刹那心神失守,竟然不舍得撤军,相反还贴了上来,很轻很轻,连那零点几毫米也没有了,**滋味,噬心蚀骨。
就在他的舌刚一碰到她的嘴唇时,她便咯咯笑着退开去,挑衅地看他:“千里千寻,这就是色*诱,滋味如何?”
百里千寻不是没碰过女人,也不是愣头小子,却生生被她玩于股掌之中而不得翻身。他生气地别开脸去,不知道跟这疯丫头谈那么惊天的大秘密,为何会扯到了这上面来?
陆漫漫望着竹林的方向,喃喃道:“百里伯伯,大娘二娘三娘,我不去报仇了,现在准备当打不死的小强,重新振作起来,把吉星带好,一定医好他的心病。我想高高兴兴地生活,不想整天哭哭啼啼的,你们不要以为我没心没肺没头脑,其实我啥都有……”
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活着的人只有活得更好,才会让他们安心。陆漫漫就是这么希望前世的父母,一定不要整天想她,然后哭得死去活来。
她这是说给百里一家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百里千寻听得好笑:“你哪有,我看看?”
陆漫漫茫然道:“看什么?”
“你的心啊肺啊头脑啊?”他存心逗她。
陆漫漫撇撇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你看光光了,你要对我负责。”得,又绕回来了,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
百里千寻引火烧了身:“我没看。”
“你看了。”
“真没看。”
“那颗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