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秀目瞥过林一,忙轻声答道:“荣幸之至!”
木青儿呵呵一乐:“一夜骤雪初霁,让人忍耐不住呢,我便起了个大早,却寻不到同来者,有妹子相伴,青儿也荣幸之至呢!”说着,她拉着许月上马,自顾向后山驰去。
原地立了许久,林一才无奈上马,不鞭策,也不催促,任马儿一步步前行。
去向后山的路上,佳人已没了踪影,只余两行马行处。
林一骑着马,挪到卧龙谷时,已过了小半个时辰。五里的山路,即便积雪难行,一步一步也走过来了,别说还骑着马。他慢腾腾的走了许久,与挪着来的也差不了多少。
也不管许月二人跑哪里去了,寻一高处,用树枝清理出一块地方,让马儿随意啃着草根,林一这才坐一块石头上,观赏起眼前的雪景来。
卧龙谷已是银装素裹,琼枝玉叶,粉妆玉砌,浩然一色。远近山峰,似融入天穹,苍苍茫茫,蔚为壮观。
此时,旭日升起,眼前一片光芒闪烁。龙瀑玉挂层峦之上,竟耀出道道七彩霞光,让人目眩。
林一暗自赞叹,惟有天工奇妙,才能有眼前如画美景。
两匹马儿飞奔而来,林一抬眼望去,只觉得马蹄扬起飞雪,如同雪蟒后,煞是好看!
马儿转眼到了面前,喷吐白雾,抖动马鬃,又是几声欢快的嘶鸣。
“林师兄——!”许月马上唤了一声,林一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二人。
木青儿一身绿衫,外罩绿色绣花的夹袄,脚下鹿皮蛮靴,腰间佩着短剑,英姿飒爽。见林一抬头,她忙别他顾,只是白里透红的面颊上,透着方才纵马奔驰时的愉悦!
许月衣着与木青儿相去甚远,却眉眼清秀,别有风韵。
“雪后初晴,马上赏景,许师妹玩的开心!”林一起身,有话没话的来了一句。
许月甚是欣喜,跳下马来说道:“这雪后的卧龙谷,风景胜往日呢,多谢林师兄陪小妹前来!”
林一忙摆手,“我也是遛马来的,顺道而已!”
木青儿小嘴一撇,目光仍远处流连,“这大雪天的,还能遛马,倒也稀罕!”
林一眉头轻皱,并不应声。许月的眸光二人身上打着圈,神情也尴尬起来。
“积雪之下,有草根、冬菇等物,比马厩喂食的干草要鲜甜美,此等天气遛马,也无不可的!”林一忽而冲着许月笑道:“这不——!要费些工夫,除去积雪便成。”说着,他伸手指向脚下一片没有积雪的草地。
“哼!马儿啃食带霜冻草会得病的。看来这养马也不是胡乱什么人都可以的。”木青儿依旧遥望群峰,似是自言自语。
许月也看明白了,木青儿说话热嘲冷讽,专为林一而来。不过这二人谈及的养马,自己也是不懂,孰是孰非?其一双秀眸也带着疑问看向林一。
林一有些无奈,一摊双手说道:“娠有马驹的母马是不能带出来遛马的!”言下之意,我这些马没有母马与马驹,是有人矫枉过正了。
木青儿再也忍耐不住,跳下马,对着林一急道:“你狡辩——!”
林一眼睛一翻,睨向木青儿,说道:“马儿空腹食冷水,易得疝痛,怀有马驹的母马啃食带霜的冻草,易伤胎气。我说的不假?而我带出来,你骑出来的,全是健马。这些马儿,一夜下来,满腹的干草料,来这卧龙谷,饮用些飞龙潭温水,啃食些积雪下未冻的草根冬菇,有何不可?若是马儿因此生病,我自会担待!”
来到车马大院之后,林一看过一些有关养马的书籍。对于养马之道,他还真的能说出一二来。言辞虽有些强词夺理之嫌,却也是冠冕堂皇,让人无法反驳。
“你胡搅蛮缠!”木青儿手指林一,娇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