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視線交集,誰都沒開口。
「簡哥,我姐的新髮型怎麼樣?」戴曦光見秦由簡怔怔地盯著戴月光,於是她打破沉默。
也許是因為今天的這一場回憶,戴月光心血來潮地將頭髮剪短,剪成上大學時的髮型。秦由簡怔怔地看著她的模樣讓她想起上大學時做自我介紹的那一天,那時候就是這種無辜的、略帶寂寞的眼神讓她心亂的。
剛才秦由簡應聲回頭,見到戴月光頂著和以前一模一樣的短髮,回憶紛至沓來,那一瞬間就像回到以前,讓他想起她對他表白的那一刻。「我比較喜歡iss戴長發的樣子。」好幾秒鐘之後,他才回答。
「我明明也覺得長發更好,那樣才有女人味,不懂阿月在想什麼。」戴曦光說完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上樓去了。
見秦由簡又向自己看過來,戴月光也靜靜地看向他,「他更喜歡長發的自己嗎?」她想,現在,她不會再像學生時代那樣躲避他的目光了。
「頭變輕了很多。」被對方盯得不好意思,戴月光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紙袋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發生了什麼事?」
戴月光不解,反問道:「你是指我剪頭髮的原因嗎?」
「女人一般只有情變才會換新髮型。」
「沒有啦,」她窘迫地笑,事實上在她心裡確實有那種調調,仿佛六年多之前對他告白的失敗一直延續到如今。對方實在過於犀利,總是能夠這樣輕易地將她看透,「我沒有戀愛過。」
「戀愛很麻煩。」
居然和那時候在圖書館樓前說的話一模一樣,可是這一次,戴月光覺得秦由簡是在回應她,「戀愛很麻煩」好像有了「我沒有戀愛過」的意味。
「實在想像不出來。」戴月光不想確認,因為她不想聽到否定的答案,如果知道他喜歡過或者正在喜歡別的人,她的心一定會痛。
「看別人就知道。」
「我的話,有機會還是想戀愛的。」
「也是,像你這樣的人對家庭應該比較渴望。」
「什麼叫做像我這樣的人?」雖然他說的合乎事實,但他語氣中那種理所當然的意味令戴月光有些惱怒,就好像關於她的一切他都能看穿一樣。
「沒有什麼就想得到什麼。」秦由簡略過她質問話語中的情緒,漫不經心地說。
「你知道嗎?有時候實話實說很令人討厭。」
「剛才不是你自己說的?」
戴月光很想大聲說,「我說我自己可以,但是你不行,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我的身世。」不過她忍住了,看起來他的心情很不好。
「你吃過晚餐了嗎?」她不想再延續不愉快的話題。
「和我奶奶她們在外面吃過了。」
「喔,那就好。」
「好什麼好?」
戴月光明白了,他是在發泄所以語氣才那麼不友好。「你怎麼了?」
「沒什麼。」秦由簡很快調整了語氣,聲音平靜下來。
「明明一臉有事發生,你不想說就算了。」戴月光準備上樓去。
「我——」他很少這樣難以啟,見戴月光停下腳步,他說,「我奶奶想見你。」
「前幾天我們才見過的。」
「老人家有時候不講道理。」秦由簡拒絕過他奶奶,不過她是他的軟肋,更何況老人現在還住在醫院裡。
其實,戴月光是想聽他解釋他奶奶想見她的緣由,不過看起來他並不打算多說,於是她接道:「那行,你安排吧。你是為這事情煩惱嗎?」
「我沒煩惱。」秦由簡口是心非,但真正令他煩惱的是他奶奶的病情。
「對了,我給你買了一件衣服。」她想起來,又將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