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由簡當然知道她說的是戴月光,聽到對方為自己牽腸掛肚,他居然有一點點——嗯,大約是開心。
「你知不知道你姐下午去哪了?」
「我說你們兩個人是怎麼回事,拜託你們可不可以成熟一點,想知道對方去了哪裡不就是一個問句嗎?今天,你們是舌頭打結了還是手機欠費沒流量?懶得理你們。」戴曦光氣沖沖地想要走過去。
秦由簡倏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說說看,我們怎麼不成熟?」
「剛我問我姐你去哪了,結果她回答『他沒有說,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現在你又來問我我姐下午去了哪,鬧彆扭還是冷戰?你們都是二十六歲的人欸,說你們不成熟已經算客氣了好嗎?」
秦由簡看著氣得滿面通紅的她:「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你姐什麼事都沒有。」
「真是兩人一心,都說不是我想的這樣,鬼才知道你們有沒有事,不懂你們在鬧什麼?算了我懶得管你們的事情,請你讓開,別擋住我去進步的道路好嗎?」
「是進步的道路還是通往愛情的道路?」
「別鬧了,我警告你要是你總惹我姐不開心,就算她不趕你走我也會趕你走的。」
「真那樣的話,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
「你有那樣的覺悟最好。」說完戴曦光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朝鄭誓瑜的家走去。
看不透他。戴曦光想,雖然寄人籬下,但他不僅沒有落魄、志短的氣息,反而依然我行我素,吃別人住別人的也永遠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麼自我的人,或者說不要臉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論她明嘲暗諷,還是在話語中直接棍棒齊下,可她總感覺無法傷他分毫。
他不簡單。最後她得出這樣的結論,或許是被三昧真火練過的吧,又或許,除了姐姐,她並不在乎自己。
因為戴曦光的腦海里一直盤旋著她姐姐和秦由簡的事情,所以鄭誓瑜給她補課的時候她有點神遊,甚至常常答非所問。
鄭誓瑜終於看不下去,一邊說「想什麼呢」一邊沒忍住推了一下她的腦門,誰知戴曦光不防,竟整個人輕輕容易地仰翻,她坐的是個凳子,腳搭在桌子的橫檔,摔了個四腳朝天。
「啊——」戴曦光伸手捂著摔痛的右手肘,在地上大叫,「你到底搞什麼鬼?」
「抱歉、抱歉!」鄭誓瑜慌忙繞桌跑過來想將她拉起,「摔哪了,要緊嗎?」
「這不是廢話嗎?」戴曦光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你自己摔看看就知道要不要緊。」
鄭誓瑜不理會她發飆,繼續伸過手想要將她攙起來。
「你走開啦,我自己能起來。」戴曦光沒好氣地撣開他的右手,一伸腿,不留神重重地踢到鄭誓瑜腳後跟撐著他屁股半蹲的腿,他失去重心,整個人匍匐倒下,戴曦光成了肉墊。
「你這個傻子,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她已經接近歇斯底里。
「對、對不起,我、我也——」為戴曦光補數學課的這些日子,鄭誓瑜最開心的就屬這一刻,雖然也很狼狽。
「我什麼我?你快起開,我要被你氣死了!」
「哦哦好,我不是故意的。」即便噴到他臉上的是她憤怒的氣息,鄭誓瑜的心裡依舊樂開花。
「你要是故意的,今天我就把你撕成兩半!」
然而,禍不單行。
「你們這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鄭比松回來了。
鄭誓瑜聽到父親的聲音,嚇得立刻彈跳起來,愣了一下才想起戴曦光還沒爬起來,於是又彎下腰將她拉起。
兩個人的臉蛋就像盛放中的桃花,競相比紅。
「鄭叔叔,那個——」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