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珠娘刚怀上了,现下又没了。我那胞弟尚未有个一儿半女,这回可心疼死了,说定是要严厉惩治。可是喜鹊那丫头平日里又循规蹈矩,不像是个心肠歹毒的,我这才……”
“心肠歹毒莫非还写脸上不成?”王氏嗤了一声。
张氏的声音立马低了,“娘,我也是怕诬陷无辜呀。”
景宫眉心里有了计较,敢情这喜鹊是她放到弄珠儿身边的人,那么弄珠儿想铲除喜鹊便有了动机,只是除非弄珠儿不愿要孩子,不然谁也不会拿自己亲生骨肉做筹码。
“舅母,此事恐怕眉儿也帮不上。当时眉儿在剪水湖边的道上,只是远远瞧见弄姨娘落水,却未曾清楚看见是怎么落水的。我的贴身婢女与领路的小丫鬟都瞧见了,舅母一问便知。”景宫眉回道,神色间接着带了几分迟疑,“只是眉儿有些奇怪,弄姨娘落水后,那水里尽冒着水泡,却未曾见到她挣扎的模样,不过,许是我跑过去晚了,弄姨娘已没了力气。”
张氏一听,便知道很有可能这是弄珠儿自编自演的戏,眼里就现出些恼怒来,脸上也勉强维持着笑意,“既是这样,那舅母也就不为难你了。娘,那我先去处理些事,晚些再来探你啊。”
“去吧。”王氏摆摆手,脸上渐有疲意。
景宫眉见状,便推说告退,王氏见她方才虽仍是不愿参合是非,但起码看事看得分明,心里也满意,只觉凡事要慢慢来,便允她离开了。
张氏急匆匆地离开往息园而去,刚进息园的门口,便见到先前被张亦祥叫来的打手又在杖打喜鹊,只觉自己的脸面被别人踩在了脚底,不禁怒从心起。
“住手!”张氏怒喝一声,“没我的命令就打我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名打手讪讪笑了笑,退在一边不说话。
长条凳上的喜鹊被退了外裤,月白色亵裤早被鲜血染了通红,她额头布满汗水,鬓发汗津津地粘在脸颊两侧,面色苍白,有出气没进气,奄奄一息。
张氏气得眼睛一红,快步往后院而去,便见那后厢房门大开着,床上倚着个身子娇弱脸色苍白的妙人儿,脸上两行清泪,端的楚楚可怜。张亦祥则是坐在床沿之上,好言哄劝着。
张氏还未进门便骂,“你个骚|蹄子,自己亲骨肉都谋害,还栽赃嫁祸给喜鹊,真不要脸!”
弄珠儿一听,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嘤|咛一声,眼角又挂下一串泪珠儿,看得张亦祥心疼地要死,忙不迭起身看向张氏,“姐。你胡说什么呢,珠娘怎会害自己孩子。分明是那喜鹊推得!”
“庆宁媳妇都说了,她下水时都不晓得挣扎,这不是存心的么?!”张氏横眉倒竖。
弄珠儿一听,身子软软地似要厥了过去,她哀戚道,“太太,珠儿被喜鹊一推,吓得晕了过去,在水里头哪里还晓得挣扎。太太你不能听她胡说啊。爷,若是您不信,那珠儿此生便无缘同你相守了。”
张亦祥一听,哪里舍得,忙不迭抓了她的手,“珠娘,莫要说些气话。你身子刚稳住,孩子我们还能再要。”
张氏冷哼一声,“谁晓得里肚里怎么算计,怕是再有了孩子,还得想办法流掉吧。”
“太太,冤枉啊。珠儿能有张家的骨肉,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太太您怎的能听那宇三少奶奶的话呢。”弄珠儿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肝肠寸断。
张亦祥急了,“姐!你就少说两句,不过是个丫头,仗毙就得了。”
张氏瞪了张亦祥一眼,看向弄珠儿,“我为何听不得自己孙媳妇的话?!”
弄珠儿有些支吾,抬眸扫了张亦祥一眼,“先前在温玉阁时,宇三少常来喝酒。所以宇三少奶奶对珠儿有偏见也是应该的。”
张氏一听,轻哼了一声,脸色却有些松动,“我看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