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分外的黯淡,只因她与冯洁相差得实在是太远。
拓跋宏像是存心要让冯洁出尽风头,舞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亲自下场取过拓跋勰腰间的竹箫给她伴奏。那些老王妃的嘴巴自然也没闲着,称赞他们一对璧人的声音不绝于耳,太皇太后更是笑意盈盈的不断点着头。
此刻拓跋宏的众位老婆们的表情可就更丰富,高照容很明显对自己因生产而无法表现感到分外懊恼,只能干瞪着冯洁既羡慕又妒忌,但她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那模样真真有趣。
袁贵人因稍胜我一筹,心里略平衡些,还是比较平静的。不过我总觉得她有故作平静的嫌疑,晚宴之前明明见到她对冯洁有着怨恨与妒忌,难道是我眼花了。
宴毕,我由宫里的坐辇送回到莲宫门口。由于跪坐太久,在梅香的搀扶下我才能勉强着缓慢行走,直至自己的院门口时腿上的酸麻感才渐渐消去。好在每年只有一次这样的宫宴,否则我这腿该多可怜啊。
屋子里的炉火正旺,卸下披风并不觉得冷。刚才宴席上美酒当前不自觉小贪几杯,此刻脸上不时传来阵阵燥热。
“姑娘,奴婢刚才听说前院的昭仪娘娘在宴席上的那一舞博得了满堂喝彩。”梅香一边铺床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是的,看得我都呆掉了,真的好美啊!”尤其是那最后一个动作,真像是飘飘欲仙的仙子在舞动。
“姑娘也真是忘得干干净净,那舞本是姑娘编排出来的,姑娘若是能记起来,定是不输于她的。”梅香的语气里尽是愤愤不平。
唉,这丫头,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息。
她想什么我明白,只是她们并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半分争宠之心,当然我也不会傻到跟她们去解释,她们又怎么能理解我的想法。
我只得笑着说:“不必在意那些的,我落水之后能逢凶化吉已是大吉,是不能奢求太多的。”
“唉,姑娘的性子能变成这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怕仍旧没有释怀,跟着我这样的人倒也真的委屈她了。
温暖的时间易逝,一过上元节宫里的取暖措施便急急的撤掉了。我便也恢复了整日躲在被窝里取暖的日子,不同的是枕边多了本厚厚的御赐书《皇诰》。
这本颇为沉重的书便是去年冯洁协助太皇太后编写的那部,我把它放在枕边并不是为了方便翻看,而是看中它厚重,用来枕头或是搁手臂都挺不错的。
梅香对我窝被窝的行为非常不以为然,但她也找不出更好的取暖方法,只得任由我借口身体微恙成日躲在在屋内高枕无忧的躺着。
这一日难得的阳光明媚,窗外的冰雪消融,已经有几只不怕冷的小鸟蹿到了树枝上兴奋的叫起来。
我穿着厚实的衣服站在外间屋中,惊讶得梅香差点抖掉手中的热水盆。
“姑娘今日怎么舍得离开您的宝贝床榻了,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她故意向外面张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另几个小丫头小黄门更是夸张的猛揉眼睛。
她们的举动让我哭笑不得,强忍着笑意斥责道:“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们,而你们是越发不懂规矩了。在我们屋里也没人说什么,可这宫里人多嘴杂,你们哪天若是在其她主子面前犯了规矩,姑娘我是没办法帮你们的,你们可记住了。”
“奴婢们知道了!”众人齐声回答,几个机灵的小丫头立即拾起丢下的活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其实我早就想提醒她们,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姑且就让她们当做我是恼羞成怒了吧!
梅香随着我进入内室,明显看出她帮我梳洗的动作有些不自在,脸色也不是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肯定的说:“姑娘,刚才是奴婢逾矩了,以后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