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就好象煮了一鍋臘八粥,或是炒了一鍋大雜膾,什麼樣的角色兒都在裡面跳、竄、翻、蹦、滾……熱鬧極了。
碼頭上,來往的過船漸漸少了,碼頭上的活兒自然也就少了。對於表叔舅而言,他也知道那些老弱病殘不會再去碼頭,自己呢,自然搶不過那些年輕的,力壯的,同樣只能呆在家裡,盤算著其它的出路。
誰料到,出路還沒有尋到,已有人上門來徵兵糧兵餉了。
一大早,來了一伙人,由地保領著,自稱是城防隊的。個個肩扛長槍,腰扎鞭子。凶神惡煞的在院子裡站定,直得象幾根木樁子,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頭兒,圓臉,鼓眼,巴豆鼻,雙下巴,胖的象只大狗熊。特別是那一口黑黃牙,一定是抽大煙抽出來的。
那個地保呢,老鼠眼,塌鼻,爆牙,歪戴一頂瓜皮帽,雙手對插在袖管里,走路有點兒蹣跚,也許是壞事做得太多,報應到了腿上。一進院子,這個傢伙便東看看,西嗅嗅,叭兒狗一樣;他叫過表叔舅說:&ldo;有糧交糧,無糧交餉。&rdo;
這年月,兵匪官紳,個個都是閻王爺。表叔舅能說什麼呢?窮人的命,在他們眼裡,還不如一隻螞蟻,一隻臭蟲。他們只要伸出一個手指頭,便可要了我們的命。
輪到我們交糧交餉了,卻叫媽媽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們吃一頓找一頓,吃上頓愁下頓,飢餓和寒冷象鬼影子一樣跟著我們,我們從牙縫裡也省不出老鼠的口糧。
這個世道,窮的在哭,富的在笑。老天爺似乎從沒開過眼‐‐火不燒糧倉,雷不打錢莊。白天和黑夜,原來就是富人與窮人的天堂和地獄。
我們交不上糧,也交不上錢,有餘的只有汗,只有淚,只有血。到了最後,媽媽的哀求,表叔舅的作揖,才換來三天的寬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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