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整个翻涌起来,因为那萧瑟的人影还是这无尽思念的竹曲,一曲终了那笛声依旧绵延回响,在耳边萦绕。
放下手中的笛子,习惯性的把那款软玉捏在手中,对着柱子后面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叹道:“出来吧。”
齐潇五感敏锐,别说是齐渃,就算是习武家子,使了轻功隐了气息也不一定可以躲过齐潇的耳目。
从柱子后走出来,见到齐潇脸色并没愠色,便实话实说:“我见陛下一直未出来,所以过来看看。”
“朕想一个人待一会。”齐潇走到齐渃跟前,发现她这会和平时有些不同,若说平时总给人一种水洁冰清之感,那双眼睛始终灵动清澈,好似分毫沾染不上这世间纷扰,这会却是被诸多感情填塞起来,望过去灰沉一潭,而额头上红了一片还沾了些泥土,不由伸了手轻柔的拂拭道:“怎么都红了,磕个头用得着那么用力吗。”
轻柔的指腹拭去额头上的尘土,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因为齐潇一句话倾泻而下,一直击打着全身的感情终于突破关锁汹涌而出,两人一时错愕。
齐潇最先反应过来,用手指接了一滴泪,却是更多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齐渃努力想收住泪水,心中懊恼之极,这样子下去说是沙子迷了眼睛也搪塞不过去了。
放弃想要拭干她泪水的举动,伸出手,轻轻把她拥入怀中,安慰道:“莫哭了,父皇母后看到,该是心疼了。”
感觉怀里的人哭的更凶,右手食指沾着的那滴泪,像是被灼伤了般疼痛,一点点蔓延至全身,跟随了怀里的哭泣声阵阵刺痛。
为死者?为生者?这泪的起因皆因齐潇。
慢慢稳住了情绪,齐渃不好意思的揉揉眉,齐潇递上了手巾,若无其事的问道:“如何,可以回去了吗?”
点点头,接过手巾擦拭着泪迹:“谢陛下,这个洗干净之后臣便归还。”
“不必了,一条手巾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外面,魏池羽和一帮大臣们早就伸长了脖子等了许久,魏池羽看到齐潇先是迎了过去,看到后面跟着的齐渃双眼红红的,分明是刚哭过,心里暗叫不好,以为是被齐潇责骂,看齐潇一脸平静不像是发过火的样子,又觉不像。
几人走回陵园外,去找回程的马车,魏池羽看看四下无人凑到齐渃耳边,小声问道:“公主这是被陛下怪罪了?”
齐渃给魏池羽回了一个无须担心的笑容说道:“魏御侍不必担心,只是略微触情伤情罢了。”
坐上马车,齐渃从袖中掏出齐潇给她的手巾,在手巾一角绣了一个沣字,齐潇不像是会花心思在女红上的人,这手巾应该是主衣局的人给齐潇绣制的,从怀里掏出了之前在大华寺求来的那张签纸,放在了手巾的中间,细细叠包起来。
☆、第三十一章 变
快到大华寺已经是申时,距离一里远的地方,像之前那样士兵在此守候,齐潇与齐渃换坐更为轻便的马车,裳儿早已守候在马车前等着齐渃,看到齐渃满脸疲惫的走过来,连忙过去搀扶,走近了发现齐渃眼眶还是红红的,猜想扫墓的时候大概因悲伤哭过了,想到一直内敛不轻易透露悲喜的齐渃会在外人面前哭,裳儿一阵心酸,差点跟着要落下泪。
由裳儿扶上马车,齐渃看到前头有人牵了匹黝黑的骏马,比普通的马匹更要高上一截,浑身黝黑没有一丝杂色,停留在了齐潇面前,用头顺从的蹭了蹭齐潇的手心。
没有记错的话,这匹马就是之前北旬送来的汗血宝马,经过一个月的驯服更加温顺听话,这会安静的站立在齐潇面前温顺的很。
齐潇踩上一边马镫,手持缰绳右腿一蹬,跨坐在骏马上一气呵成,马站立在原丝不动只是晃了晃脑袋,齐潇用手轻轻拍打了它的侧颈作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