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正的看清楚他,良久良久,她终于仰天倒抽一口气,道:“好!聂大哥,那我便代小南先行多谢你……”“我们这就开始吧!”扑鼻的药香,宛如一个奇幻飘渺、轻得可以一指弹破的梦。
“躺在床上的聂风,在如梦如幻的药香之下,脑海开始迷糊起来。然而,他还是可以感到,梦适才盖在他鼻子上、那条蘸满麻药的粉帕已经移开,他还可依依稀稀听见她在他耳畔梦吃般的低语恍如一段醉人的情话:“聂大哥,这些麻药,足以你在我‘驳骨续筋’的过程中完全没有丝毫痛苦,不过恐怕你这一睡,也要睡至明天清晨了……”聂风虽已逐渐昏沉,惟仍若断若续的答:“梦……姑娘,一切……都……拜托……你……
了,希望……小南……真的可……得回……双……手……”说着说着,他终于昏睡过去。
想不到他在此昏昏沉沉之间,所记挂的还是小南的手;梦默默的瞧着他,在确定他已失去知觉后,不期然的,她暮然像鼓起勇气般,轻轻的抚了抚聂风的脸。
他的脸是那样的柔和,柔和得如同一张孩子的脸,或许在这张脸后所埋藏的那颗心,也是一颗从小至大也丝毫变异的赤子热心梦一面轻抚着他的脸,一面无限怜借的轻声道:
“聂大哥,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所遇的人不外乎那数种;你,却是最‘珍贵’的那种,你是那种‘外热内热’的汉子……”哦?她居然以“珍贵”来形容聂风?聂风何时变为稀有的珍禽异兽了?不是的!红尘众生,不外乎只可大概分为“外冷内冷”、“外热内冷”、“外冷内热”“不冷不热”与及“外热内热”五种。
其中的“外冷内冷”和“外热内冷”,更是袅雄霸者的一般修为;至于“不冷不热”,只是平庸苍生;而“外冷内热”的人本性原属不坏,可惜过于卓越不凡,空有热血而不为人知,每每在自痛苦。
五者之中,最完美的,当然便是“外热内热”那种;一个人若能内外都那样完美,简直是人间极品,以“珍贵”二字来形容他,实在不足为过。
可喜的是,这种“稀有人种”仍未绝迹;更想不到的是,茫茫人梅,漫漫岁月,她在此时此地,今生今世,也能有缘遇上一个聂风……梦一直的看着聂风的脸,也看了看正昏迷不醒地躺在聂风身畔的小南,她自己的脸却不知为何突然而起一股哀伤;终于,她取出一个以白瓷烧成的盒子;只见盒子内盛着一些不知名的透明药液,药液之中却浸着一些针线,和数柄薄而锋利的七寸小刀!她取出其中一柄小刀,把它放到床畔的烛光上燃烧;刀锋在火光掩映之间渐渐烧得一片通红,就在刀子烧得通红刹那,她猝地举刀。
已是时候“驱骨续筋”了!这套她祖传的秘法,不知在她十六年的生命中练习了多少次,简直已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但见她小刀一割,便把聂风左臂弯内的皮肉割开,当场血如泉涌,她随即“嗤嗤嗤”的点了聂风鲜血出处的几个大穴,先遏止血再汹涌而出,接着下一步,亦是“驱骨续筋”最重要的一环……这重要的下一步,是否要把聂风臂弯内的筋脉挑出,割下两寸?原本应是这样的事,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出乎意料地,梦只是从那白瓷盒子所盛的药液里,轻轻牛起一起针线,一针一针的把聂风割开的伤口缝合,每一针皆异常小心翼翼,就像惟恐自己二针之失,会彻底破坏聂风内外俱圆的完美一样。
聂风既已紧决成全小南,她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她已忘了小南的双手?聂风既已紧决成全小南,她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她已忘了小南的双手?她当然没有忘记,更没忘记小南是一个乖孩子!她忽地从白瓷盒子取出另一柄刀,放到烛光上烧红,接着,她轻咬红唇,咬得红唇快要滴血,她霍地抨起自己如流云般的衣袖,沉郁的看着聂风道:“聂大哥,你宁愿牺牲自己两成功力相救小南的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