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叔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施禮，以示鄭重：&ldo;大娘、大哥、大嫂，先給各位道聲喜。我們今天來，是代表姜家漢子衛衍，來聘娶您家的哥兒玉竹為夫郎的。&rdo;
堂上三人震驚，視線齊齊望向邊上的季玉竹。
這才發現他跟旁邊的漢子都穿著正式的青色深衣。
季大伯率先回過神來：&ldo;不行，我不同意!&rdo;
旁邊的大伯母聽了這話，忙放下手中鞋底，坐直身體，眼神不停地飄向牆邊摞著的箱籠。
季玉竹正想說話，手上一緊，旁邊的姜衛衍拽住他，對著他搖搖頭。
季阿奶茫然無措地望望季玉竹又望望季大伯。
尤小叔似乎對這反對並不意外，笑容不變，溫和有禮地問：&ldo;不知季大哥為何反對呢?男未婚，哥兒未嫁。玉成好事不是更好嗎?&rdo;
&ldo;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哥兒，難能隨隨便便就自己定婚事?荒唐!&rdo;季大伯冷哼一聲，&ldo;虧得還是讀書人。&rdo;最後一句無需多言也知道說的是誰。
姜衛衍臉色一沉。
&ldo;這些好說。首先，父母之命。&rdo;指了指姜衛衍，&ldo;這姜家就是衛衍一人，無宗族旁支，他就可決定自己的婚事，我從小看著他長大，暫且托大當一回他的長輩。而季哥兒則是雙親已逝，您就可以代表他雙親。&rdo;轉向季大伯溫和一笑，&ldo;如此，父母之命也算是說得上了。&rdo;
尤小叔微微一笑，接著說：&ldo;再說媒妁之言，唔，要是大家都沒問題的話，官媒就在外面候著了。&rdo;
&ldo;……就算禮數周全了，我也不能同意。你們這連父母親人、宗族旁支都沒有，別不是哪裡來的流犯流民吧?&rdo;季大伯懷疑地掃視了諸位一圈。
雖說個個都穿得不差，但是剛才跟著的那幾個漢子，明顯不像常穿這種好料子衣服的人，那個不自在都寫在臉上了，這姜家想必家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轉頭對著姜衛衍一臉不屑：&ldo;不會是看上季哥兒有房有田，還有秀才功名能免賦稅勞役，才死皮賴臉貼上來的吧?&rdo;
尤小叔臉色微變，正欲開口辯駁，季阿奶爬下炕，快步過來抓住季玉竹的手：&ldo;娃子，是不是他們強迫你的?你別怕，你大伯不會委屈你的。&rdo;
季玉竹嘆了口氣：&ldo;阿奶，沒有人強迫我，我自願的。&rdo;
聞言，季大伯對著季玉竹就開口訓斥：&ldo;不知廉恥!你一個哥兒，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到外面鬼混了幾個月不歸家不說，竟還敢把漢子帶回來，還口口聲聲說自願，你難道不嫌丟人嗎?&rdo;
就差赤裸裸地說季玉竹私德不行了。
傳出去，季玉竹別說嫁人，就算如往期打算做頂門戶娶娘子的哥兒，都沒人敢嫁了。
這下，不光尤小叔，其餘人等全都變臉。
姜衛衍握緊拳頭跨前一步，季玉竹看他手上青筋都冒出來，急忙拉住他的手臂：&ldo;衍哥!&rdo;
姜衛衍頓了頓，強壓下怒火。
尤小叔面無表情直視季大伯：&ldo;您身為大伯，就是如此草率地評論自家侄哥兒?還是存心不讓他得個好婚事?如此親人，我倒是第一次見識。&rdo;
季大伯不自在地躲開他的眼神：&ldo;就算他沒有鬼混，那他出去住了兩月有餘，現在還帶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漢子說要定親，是事實吧?&rdo;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