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喜悦,七情所催,也会自自然然流露于足下了。”
眇目妇诧然又问:“爹,我刚才的足音有什么可异。”
赤城山主笑容略敛,道:“你辈修为不多,功力浅,故领悟不深,你适间行走中,急遽而不凝重,匆促而带轻浮,所以我一猜便着。”
眇目妇这才大悟,连声道:“爹爹神明,岂后学晚辈所可比拟,女儿这番前去天姥,恰是探得他们秘密。”
赤城山主枯瘦的身躯,略略一闪,点头道:“你说!”
这经过虽很简单,但要形容桑龙姑所摆的阵法却也不易,对那鞭音箫声,尤要费一番斟酌。眇目妇心中略略打稿,才缓缓地把详情报上,倒也一丝不漏,言来尽致,说到魔鞭之时,赤城山主微微一顿,忙问道:“什么魔鞭?”
眇目妇恭谨道:“那管鞭子可也怪道,光秃秃乌光闪闪,软绵绵一如柳絮,委实不知什么东西打造的,就如一条长蛇般,鞭首铸成五个蛇口,摆动起来,发出五种异声,乱人心志,夺人魂魄,威力煞是惊人。”
赤城山主木然脸庞,微一掀动,忽目放异彩,声音略略提高,问道:“什么异声,和你爹当日伤在他们手里又有什么不同?”这老儿,已然猜到不寻常的答案了。
“爹猜得对。”眇目妇边说边点头,续道:“当日桑龙姑那箫子发出声音最骇人的莫如天魔邪音了,或作厉鬼夜哭之响,至于所作仙乐,却是低靡之极,不足乱人,但这一遭可改观了,那仙乐几乎盖过那邪恶之音!”
老头儿没有再问什么,眇目妇也没做声,彼此沉默半晌,赤城山主似有所悟的,自语道:“五个蛇头,发出仙乐,娓娓动听,乱人心神,消人斗志,嗯!这、这可不是五魔图么?”
此语一出,眇目妇蓦地一惊,叫道:“对了,我记起,桑龙姑那婆娘就曾对南星元说过,什么长白山阴阳叟赠给她的五魔图,难道这就是五魔之音?爹!他不止有五魔之音,而且还有个五蛇怪阵,排列起来,首尾相接,千门百户,令人困惑,也非寻常。”
这回赤城山主表情却不激动,只轻轻地道:“五魔之音,单婵那口七孔奇形的剑上已有,改为箫管,也是依奇形剑中所发出的魔音缔造的,本是与五魔图同源,不足为异,只不过五魔图中所载的心法,是基本大法,奇形剑不过旁支,长白山阴阳叟那老怪物,一生喜弄这些奇门玩意,时时同属一宗,却要分成几种,说来也有道理,乃为适合各种功力深浅不同的人修为,如论奇形剑上之魔音,却是五魔图的入门,这般说来,今后桑龙姑所调弄的魔音,比十年前也不知要厉害多少倍,幸好我早有预备,桑龙姑的魔音再厉害些,也难敌得过奔雷神剑!”
眇目妇闻言心上一喜,孜然问道:“爹,这话可真,咱家奔雷剑当真能敌桑龙姑的五魔音?那五蛇阵呢?怎么办?”又连带把南星元夫妇反目龃龉的事略说。
赤城山主微微太息一下,道:“我早知这人不安好心,那五蛇阵虽歹毒,不是正宗,我却不惧,奔雷神剑的谬误地方也经思索出来,可不惧她那魔幻仙乐。南星元此人本是江湖道中义士,可惜一时入了魔道,幸亏他夫妻俩反目,料南星元经此也必大彻大悟,痛改前非,这也是好事,俺不但去了一个劲敌,将来还有了个好帮手,想那南星元必难再在天姥待下去,不久定然离山,今后你辈在江湖上遇到他,切要以前辈之礼相待,不可与他为难,也不可记起前仇,我受伤那天,虽在迷惘中,却是看出南星元脸现不忍颜色,就可惜处处为桑龙姑着想而已!”
赤城老儿果不愧为一代宗主,心胸恁地如此豁达,知微洞玄,也已到达化境,他那眇目女儿听了,不禁衷心佩服起来,欲待再问,但见这老儿,双目紧闭,已然入定,知他把话问完,已自去作修心功课,眇目妇不敢打扰他,径自步出复室,回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