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既代寒梅姑娘扫墓,岂能不备香烛纸钱。”当下便奔向村口。
入得罗浮村,只见这村子有百来户人家,这正是农忙之际,村中甚少人行,寻到了那杂货铺,店家已无聊得向外面张望,一见方洪,登时露出惊奇的目光。
方洪知村中少来外乡人,店家惊奇,他可不奇怪,便向店家说明要买的各物。
那知方洪此言一出,那店家更是惊诧,说:“怪!怪!又是一个。”
店家一面将取下的香烛放在柜面,才道:“贵客不是村人,听你说话,更非本乡之人,是吧!”
请问:“你到此来买香烛何用?”
方洪道:“店家,我自有用处,我且问你,适才你说甚么?甚么又是一个。”
店家道:“贵客有所不知,外乡人来买香烛纸钱,今天你是第二位啦,这不是教人奇怪么?”
方洪一怔:随即心中一喜,急道:“店家,那位是甚么样人?”
店家直摇头,道:“所以我说怪了,而且还是个姑娘。”
方洪接口道:“那姑娘不但美貌,而且还背着一把剑,是也不是?”
店家道:“怎么不是,原来你们是一路的,这就难怪了,你们这是来扫那一家的墓?”
方洪喜极,那不是寒梅姑娘,还能是谁?不管店家之言,忙从怀中摸出块散碎银两,向那店家一抛,抓起柜台上的香烛,便往村口奔去。
待他想起忘了问店家,那寒梅姑娘去买香烛是甚么时候,他却早到那墓坟之前。
但他向坟前看清时,却又不由楞住了,原来坟前并没有人来扫墓迹象。
方洪心中一冷,顿又失望之极,心道:“外乡人,怎便即是她了?”随又一声长叹,发了一会楞,这才点了香烛,在墓前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然后焚化纸钱。见那墓上长了不少荆棘,左边又塌陷了一片,便又除草填土。
方洪在墓前约有一个时辰,见天色不早了,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非是他对墓中之人不舍,而是他存着希望,希望那曾去买香烛纸钱的女子,便是寒梅姑娘,若然是她,她自要前来。
那知耗了一个多时辰,夕阳已衔山了,那几株柏杨,更见萧萧,只见田野间,荷锄的乡农,纷纷返家,他这才绝望而去。
日落时侯,方洪进了雷波城,今日没奔多少路,却有些力竭精疲之感,即随便找了个客栈落脚。
因是意兴萧索,那晚餐亦直如嚼蜡。方洪从来滴酒未曾入口,心道:“酒能浇愁,我何不沽酒一壶,以遣愁怀。”
当下便放下饭食,唤来店家,换盏取酒。因是他从来滴酒未曾入过口,何消三五杯,便已酩酊大醉,醉乡不辨时刻,待酒醒来,只见月色满窗,看月影西斜,才知已距天明不远了。
那以酒浇愁,难免愁更添愁,方洪酒醒,更觉空虚,望着那窗上月色,不由一声浩叹。叹声方才出口,蓦听风声飒然,窗上跟着一暗,似有物自窗外一掠而逝!
方洪本能地一跃而起,越窗飞身出屋,脚尖点地,已跃登房脊!其快不过刹那之间,那知他身法虽然快极,四处唯见冷月清辉,并无可异之处。抬头望明月,却见月边飘浮着几片浮云。
方洪心道:“是了,这是片云翳月,夜静更深,怎有来人。”
但忽又心忖:“便是浮云遮月,那,风声却何由而来?”
皆因方洪跃登屋脊,自己在高处,但也仅觉微风拂面。
要知方洪的剑术武功,已达上乘,耳目之聪敏,也倍于常人,更不信他是听错了。
忽觉脚下寒生,低头一看,原来是赤着一双脚,常言道酒醉心里明白,方洪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酒醉之后,是和衣而卧,脚下的鞋袜并未脱去。而店里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