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永良道:“好呀,善良,能干。”
孟婆子歪头瞅着儿子,“嗯,要是能做媳妇就好了。”
孟永良愣了下,“娘,你说啥呢,她是重阳的媳妇。”
孟婆子撇撇嘴,“娘没本事,人家一个病秧子,入土一大截的人还能娶个这么好的媳妇。我儿子相貌堂堂,老实本分能干聪明,怎么就没人嫁呢。说到底——”她啪地一声,把手里盛青草的簸萁掼在地上,“还是咱家穷,都是我前两年生病拖累得你。”
孟永良慌忙扔了炊帚扶着母亲,“娘,这个你生什么气呢。”
孟婆子扬了扬眉,嘟囔道:“我听说病秧子没跟她圆房呢。去年他差点死了。今年也不好说。要是他没了,喜妹就能……”
“娘!”孟永良扑通跪在母亲脚下,“娘,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谢家与我们没半点怨恨,你不能这样说人家。重阳媳妇是挺好,可她是人家的媳妇。娘,你不能那么想。”
孟婆子哼了一声,“正经闺女娶不上,他们不也花钱买了个傻妹吗?我们为什么不能娶个寡妇。娘知道娘对不住你,可你都二十了,再不娶媳妇等到什么年头?再说娘也不是随便的,虽然寡妇嫁人没什么,可有些人,娘可不会要。”
孟永良忙劝道:“娘你别着急,咱家没你说的那么穷,今年我能拿回来二十两银子呢。”
孟婆子一把拉起儿子,“真的?”
孟永良点点头,笑道:“娘,我啥时候骗过你啊。”
孟婆子立刻喜笑颜开,二十两银子,以往一年才五六两,她生两场病就花得差不多,要真有这么多,年前就得赶紧着给儿子找媳妇。她喜滋滋问:“大勇,东家为啥要给那么多?”
孟永良道:“东家说我在那里干满了七年,一点没有另样儿的心思,人踏实,他觉得可靠。就把往年扣了的几两银子补给我了。”
孟婆子笑得脸上浮起一层褶子,欢喜地连连道谢,又说让孟永良找功夫抓几条鱼给喜妹。他应了。
喜妹一路快步回家,路上听得梆子响,知道是豆腐秀才。她一溜小跑过去,要了一小块豆腐,看他水里还浸着不少,便提醒他,“秀财,大热天儿,再不卖都馊了。”
秀财愁眉苦脸,“我,我拉不开嗓子,这都冒烟了。馊了回家做腐乳。”
喜妹揶揄他:“拉倒吧,你们那腐乳,臭死人。”说着就要回家。
秀财一拉拉住她,“喜妹喜妹,你帮我卖卖豆腐呗,我热死了。”
喜妹挣开他的手,“别拉拉扯扯。你热死了,那这几年你怎么卖的?”
秀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前都是我爹卖,现在主要是我弟弟卖。嫂子,不如你跟我合伙卖豆腐吧。”
喜妹想了想,“我得回家商量商量,回头我去找你吧。”然后推了车子说帮他把剩下这点卖掉。孙秀财乐不得,帮她敲着梆子。喜妹记得几户好吃豆腐的,特意从他们门前经过,喊了几声嫂子婶子的,大家出来分别买了回去。最后剩下一点,孙秀财便送给喜妹,又要分她钱,喜妹没要,捧了豆腐拎着鱼回家。
男人已经下地去。前些天已经打了场,把小麦晒干装在囤子里,这些天跟王婶子家合伙种棒子。女人们去场里忙活,她们等不及喜妹已经去了。喜妹到了家看见谢重阳在家拣坏了的玉米种,便去厨房开火要给他熬鲫鱼豆腐汤。
谢重阳问她哪里来的鱼让她别忙活,先去场里给他们帮忙。
喜妹道:“熬好了我就去,要不你帮我看着火,很快的。”
这时候二婶从外面回来,把头上的斗笠往地上一掼,“哟,老三家的,你们倒是会享福,我们去干活,你们在家做好吃的呢,哪里来的鱼?娘给钱你去买的?”
喜妹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