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守着。要是纪小姐回来了,你叫人告诉我。”说毕,叫方恒在楼下等我,我上楼换了身轻便利落的衣裳,风衣马靴。头发束得高高的,干练利落。
刚下楼,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春桃本要去接,我招手叫住了,接起来一听,果然是沈毅打来的,听见我的声音,他刻意压制住心底的焦急,装作云淡风轻地问我,“你去哪儿了?找了你一夜!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都不知道轻重!”可言辞中的急切是怎么也盐改不掉的。
我知道他昨晚肯定着急死了,这会儿便学会卖乖。问声细语地说,“昨晚是我一时贪玩,和月棠走远了,叫你担心了……不过你放心,我毫发无损,不过是丢了个包,里头只有些现钞罢了。”
沈毅旁边有人在,他也没多说什么,只叮嘱我好好在家,别四处乱跑,“要是你真要出门,一定要小四跟着,别叫我提心吊胆了!”
见他松了口,我甜甜道,“知道啦!你忙吧!夜里早点回来!”
“真拿你没办法……”说毕,沈毅挂了电话。
搁下电话,我心情好了许多,笑吟吟对方恒说,“你还站这干嘛?哦,我还没给你钱呢……春桃,去找账房拿三百块大洋来。”春桃闻声,立即去了账房。
方恒脸色悻悻的,“你和纪小姐是什么关系?”
“现在才问,是不是有些迟了?”我笑道,“拿了钱,这件事我希望你保密,一个字都不要告诉别人,就如我所说的,我和月棠遇到抢劫,是你救了我们,这三百块,是谢礼。拿了钱,就赶紧走吧!回头叫你的弟兄们把月棠送回来!”
话音刚落,小四一身黑色中山装进来,恭敬道,“夫人,人都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给我一把枪,让大家先上车等着,我马上出来。”
“是!夫人!”说完,小四大步离开。
春桃拿着三百大洋来,我叫她递给方恒,方恒拿在手里颠了颠,又挂上嬉皮笑脸的表情说,“既然拿了你的钱,便要为你办事,找到纪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她?”
“我有你看起来那么蠢么?”
我轻笑,站起身来将枪别在腰间,对方恒说,“看你也是个不怕死的,走吧!”
我们分坐了两辆车,开到梧桐路,车子停在巷子口,我带着一干人等,踏着青石板走到135门口,大门紧闭着,朱漆大门上两把铜做的门环发着哑光,尉迟恭和秦叔宝的画像久经风霜失真了,门梁上的对联也褪了色。棉花糖
站在门口,可以闻到一缕梅香。
我叫小四的人在周围藏好,一会儿张妈开门过后,我会带着方恒进去,他们再借机翻墙进院子,藏在角落里,先将张妈控制住,然后找到纪小姐,之后的事儿,看情况听我指挥。
方恒上前去叩门,不一会儿,里头传来声响,是张妈的声音,“来了来了!是谁呀!”
我高声答道,“张妈,是我。”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张妈打开门,一身藏蓝色粗布衣裳,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只用一根素银簪子装饰。
“夫人,是您来了!”张妈喜滋滋地看着我,见方恒是生面孔,又问,“这位先生是……”
“他是新来的司机,送我过来的,你叫他小方就可以了。”我笑说,“张妈,我们先进去说。”
“哎,您瞧我这记性,竟然叫您一直站在门外!”张妈连忙让开,我和方恒踏进院子,墙角的那一束腊梅开的正好,暗香浮动,格外醉人。低阵团血。
关上门后,张妈领着我和方恒进屋子,穿过回廊,便是厢房,远远就听见纪书眉猛烈的咳嗽声,我装作紧张的样子问张妈,“怎么还这么咳嗽厉害?药可有按时吃?”
张妈说着就要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