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卷宗,仔细看了两遍,颓然倒地:“他、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郭湛安听了这句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上前捡起卷宗一目十行看了之后,发现这份卷宗上的字是梁王的手笔。
柳氏之前一直否认梁王与此事有关,更加不相信梁王会谋害他们母子二人,可如今看完这卷宗后柳氏突然就相信了,要说是因为这卷宗上的内容,郭湛安可不相信。
莫非是这笔迹?
可是柳氏身在后宫,怎么会认得梁王的笔迹?
郭湛安心中产生这个疑惑,但此事并不是问柳氏缘由的好时机,只好先放在心上,暂且不谈。
而柳氏看完卷宗,发现梁王竟然判定他们母子二人当斩,再也不替梁王遮掩,干脆地承认:“陛下,的确是我诱使玉匠服用赛神仙,也是我以赛神仙要挟玉匠刻了一块四爪龙玉佩。但是这一切的主谋是梁王,包括赛神仙,也是梁王派人给我送来的。”
李绍钧见柳氏招供,立刻追问:“梁王为何要玉匠刻四爪龙玉佩。”
“梁王说他的那块四爪龙玉佩不见了,他不敢声张,怕上皇知道以后斥责他,便求奴婢召见玉匠,迫让玉匠替他再刻一块。为了防止玉匠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梁王就想出一个办法,选中一个玉匠,让奴婢用赛神仙控制他,使他不得不替梁王办事。结果却没想到,梁王竟然从奴婢的娘家搜出来一个‘六皇子’,他身上还带着一块四爪龙玉佩。”说到这,柳氏自嘲道,“奴婢确实是蠢,竟然生生害了自己,还害了锦儿。”
左行之皱眉问道:“既然一切都是梁王主使,为何当初在审问你的时候,你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左大人说话真是轻松,”柳氏不屑道,“谋害皇子是杀头的罪,当时人证物证俱在,我就算说出这件事,会有人相信么?左大人,你相信么?”
左行之一时哑口无言。要不是亲眼见到玉匠发疯,他的确是不会相信的。
柳氏继续道:“后来,梁王独自见了奴婢,说要是奴婢把一切罪名承担下来,他就会想办法保全奴婢母子。其实奴婢当时并不是太相信他,可是这是锦儿活下来的唯一的希望了,奴婢别无选择,只能照梁王所说的,承担下一切罪名。奴婢最终被上皇贬去刷马桶,锦儿也被贬为庶人,逐出宫去,但起码我们母子的确是保全了性命。没想到,最后一次堵,其实我还是赌输了。”
郭湛安问道:“当初梁王并不在南巡的队伍里,六皇子的失踪到底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柳氏摇头道:“当然没有,就算我和姜后不合,也不会对这么小一个孩子下手。梁王没去南巡,不代表他的人没有在南巡的队伍里。”
郭湛安等人听了,一时也分不清柳氏这话是真是假。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李绍钧吩咐阿鑫:“派人去看看上皇和玉太贵妃完事没有。”
阿鑫领命,出去喊来一个脚程快的内监,低声嘱咐了几句,那内监便躬了躬身,随后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听到“玉太贵妃”四个字,柳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贱人!”
她的声音不响,但足够让屋中众人听清了。
李绍钧心情不错,见柳氏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去解释,喊来门外的侍卫,把玉匠和柳氏带到一旁的屋子看押,自己和郭湛安等人继续商议如何对付即将抵达京城的安王。
去打听的内监很快就回来了,听说李崇浩与玉太贵妃已经完事了,李绍钧就不再拖延,让岳安先下去处理公务,自己则带着郭湛安与左行之,又命侍卫押着柳氏与玉匠,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上皇所在的宫殿去。
到了上皇所在宫殿前,李绍钧等人并没有急着进去,反而是一直跟在阿鑫后头的一个内监,低着头进去转了一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