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新堂冷哼一声,怒道:“还找什么找?九殿下真的觉得还能找到千无吗?……都怪我,都怪我当初没有阻止秋尔,什么皇位之争,什么家国安危,那与我燕家何干?与秋尔何干?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做?!人果然不能贪心,就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都怪我……怪我……”
燕新堂的声音有些哽咽,抬手挡住双眼,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眼泪。
“请九殿下回去吧,这里没有九殿下什么事了。”
秦九无话反驳,只得转身离开,离开前对燕新堂道:“若有事,便让人去皇宫通知我。”
是夜,秦九在皇宫里喝了个酩酊大醉,醉后时而大哭时而大笑,疯疯癫癫的样子。
常安城南郊,当叛军营地里的淮安王看到手上的传讯纸条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瓮中之鳖,不自量力。”淮安王手一握再一松开,那张纸条就碎成了渣,落到地上,“埋伏在城里的人可以开始行动了,我就不信都这样了还杀不了他们!杀了他们之后,提着他们的头上城墙,本王要让那些人看看他们追随的是多么愚蠢而无能的人!”
“是,代王。”千面听令,立刻退出营帐去安排暗杀事宜。
淮安王嘴角高扬,道:“全军准备,明日日出之前,本王不想再看到那些碍事的人!”
“是!”
天将破晓,常安城中几拨人马鬼鬼祟祟地在大街小巷间走来走去,而后逐渐汇成两拨,一拨人前往皇宫的方向,另一拨人则赶往西苑。
西苑里,青玦和燕新堂一个伏在床边一个靠着床柱,皆是睡得不太安稳。纵使睡得不安稳,两人也不是什么武艺高强之人,故而没能听到院子里的纷杂的脚步声。
窗户纸突然被人戳破,一根细长的芦苇从破洞伸进屋内,而后一股白烟从芦苇中飘散而出,在房间里四散开来。
一盏茶的寂静之后,有人挑开门闩,而后有两人蹑手蹑脚地进门,悄无声息地靠近熟睡的三人。两个人相互比了个手势,一人举剑刺向床上的燕秋尔,另一人刺向燕新堂。
“锵”、“锵”两声脆响,本该毫无阻碍地刺进两具身体里的剑刃意料之外地被挡住。
“好险好险,幸好第一个目标不是青玦。”燕新堂咧嘴一笑,一使劲儿便将面前的刺客推了出去。
“等你们很久了,骨头都要生锈了。”燕秋尔一跃而起,抓住被子一扬就将两名刺客兜头罩住。
“秋尔!”千无从房梁下跳下来,手起剑落,将那床被子染上了氤氲血色,“秋尔!”
杀了进屋的两名刺客,千无立刻返身回到燕秋尔身边,一把抱住燕秋尔摇晃的身体。
外边的刺客和皇宫里的刺客有千风带来的人处理,不需要他们担心。
“没事。”燕秋尔虚弱地笑了笑,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那夜千风带千无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燕秋尔昏倒在屋里,等燕秋尔醒后,便商量出了这个以退为进的计划。
根据那条燕生重伤的假消息和城外并不猛烈的进攻,燕秋尔与秦九猜测淮安王还是没有硬碰硬的必胜把握,故而很可能先从城内下手,毕竟只要没了皇帝和九皇子,淮安王的愿望就实现了八成,群龙无首,城外滕誉的军队也就不足畏惧。
因此,燕秋尔和秦九打算顺势而为,就给淮安王制造一个空隙,好尽早结束这场灾难。
于是先由燕秋尔服用一种可以使身体无病而弱的药,做出燕秋尔因为燕生重伤的那条假消息而卧病在床的假象。
而后让千风带走千无,佯装鬼医失踪使全城恐慌,接下来就靠着秦九等人的演技呈现出走投无路的样子,以此诱使淮安王出手。
结果淮安王还真的上当了。这次的刺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