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骂你,是关心你。”
柳衔花难得听见她这个温柔语气,一时都有点发毛,他小声道:“我这是合理推测。”
“我也是啊,”孟殊音短暂停顿了一下,又道,“不是替身,我觉得就是他。”
柳衔花觉得孟殊音是在自欺欺人,她睡了不是六百个时辰,也不是六百天,而是六百年。
六百年呀,如何还能是原来那个人?
柳衔花心中叹气,明知道自己的话孟殊音可能不愿意听,却还是提醒她说:“阿姐,六百年过去了,他就是个普通人,活不了这么久的,况且他还是……”
孟殊音懒懒打断柳衔花的话:“小花,你话好多。”
“阿姐……”柳衔花忧心忡忡地看她,只怕她日后认清李颂并非那人,再做出什么逆天改命之事来,这种事他阿姐绝对干得出来。
孟殊音抬头看着柳衔花,笑意盈盈对他道:“再说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柳衔花瞬间闭上嘴巴,可怜巴巴地望着孟殊音,孟殊音不理他,低下头继续看书。
过了没一会儿,柳衔花还是没管住自己这张破嘴,问道:“阿姐还是放不下吗?”
“放不下?”孟殊音轻轻笑了一声,她仰起头望着头顶这片天空,春日负暄,几只燕子飞过,只一眨眼,视线中剩了一片残影,她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几分缥缈,她问,“我又什么时候得到过呢?”
柳衔花沉默,他阿姐是天地灵气蕴养而生的,生来就该张扬肆意,高高在上,实在不该为一个男人烦恼。
他道:“阿姐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呢?当年我就跟阿姐说过,阿姐若是真喜欢,将人绑回去,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何必跟他僵着呢?”
“那有什么意思?他是个人,又不是个小猫小狗,”孟殊音说完这番话,眼睛一眯,马上审视起面前的柳衔花来,问他,“你是不是干过这事?”
柳衔花赶紧摇手澄清:“不敢不敢。”
孟殊音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道:“不敢就好。”
柳衔花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干出这事,见孟殊音大概是信了,才继续问:“所以现在阿姐想做什么?是要他真心喜欢你?还是就这么留在身边?”
孟殊音过去从不在意是不是真心的,真心有什么重要的?得过且过,大家玩得开心就好。
彼此看对眼了,能处就处,觉得烦了,就分开,孟殊音一直觉得这样很好,可到了他身上好像不一样。
孟殊音曾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想这个问题,直到她踏入虚渊前,最后一次去见他,也没有想得很明白。
许久后,柳衔花听到孟殊音带着叹息道:“我也不知道。”
她只是看到他就想逗一逗他。
她究竟是想要证明什么呢?
柳衔花见她想得入神,小声问了句:“阿姐,你这史书看到永熹十七年了吗?”
“还没有,”孟殊音答,见他还有话要说,提前开口制止道:“你不要说,我要自己看。”
柳衔花点了点头,劝她说:“阿姐,你别自己陷进去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孟殊音嗯了一声,点点头,脸上带出些许笑意,夸奖他说:“你这个论据是很有说服力。”
可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另一边虽说祁骜给柳衔花送了信去,但他也没对柳衔花把人送来抱有任何期待,只是为了日后华棠问起来,他能有个说法罢了。
老大和老二都很喜欢那位叫华棠的姑娘,都是做兄弟的,怎好独独撇下他?他也合该跟着喜欢喜欢。
听到属下回禀,他也不生气,只托着下巴对属下交代说:“既然柳衔花不愿意放人,那就派人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