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精美的绣工,若真是托雅格格亲手绣制,可见她从小就学习女红呢。蒙古格格学习女红。还是罕见呢!”这话,分明是在暗示托雅早有觊觎六宫妃位之心。
“人家可是和硕公主的女儿。自然志向高远!”嘤鸣笑容别有深意,“单凭那出身,少不得是要封妃的。人家又没犯什么过错,位份低了可说不过去呢。”
嘤鸣最后那句话。崔常在却是真真听进了心里去,过错……只有是人,就都会犯下过错。若实在不犯。也可算计着叫她犯错!崔氏心里泛起了幽幽之火。
旋即,只听“撕拉”一声。原来是那只精美的富贵平安纹香囊,被猪妞给撕了个粉碎!
“真不结实啊……”嘤鸣幽幽笑道。
崔常在满是啧啧之色,四公主瞧着粉嫩可人,没想到却是个皮实闹腾的。不过也足矣说明,舒妃看似多托雅格格温和相待,可实则亦不过尔尔,甚至舒妃怕是也巴不得托雅倒霉吧?舒妃家世显赫,刚入宫也不过初封为嫔,有孕之后才封为舒妃的。那托雅仅凭出身,便要与她平起平坐,舒妃当然心里不舒服了。
闲闲絮叨了几句,崔常在便起身告辞了。
崔常在一回到自己帐子中,便叫新来的两个宫女替她找出一身碧绿色、瞧着跟宫女宫装差不多样式的旗服,特意换上了,又散下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小两把头,头上只佩戴三件首饰,便问:“托雅格格这会子打猎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宫女道了一声“是”,又问:“常在是要去拜访托雅格格吗?”
崔常在对着镜子,挑了挑自己一双弯弯如月的姣好蛾眉,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吧。”复又笑靥如锦似绣,她抚摸着自己脑后和宫女差不离样式的燕尾髻,徐徐道:“就去托雅格格回来的路上等着……”
傍晚时分,皇帝批阅完从京中六百里快急送来的奏折,便直接来了嘤鸣的帐殿中。
嘤鸣端了一盏热腾腾的银耳莲子羹给他润喉,秋日天干物燥,吃些银耳,效用不下于燕窝,且银耳火候若是炖得充足,便会出胶,很是爽滑润口。
皇帝才喝了半盏,便见副总管太监王钦惊慌失措地来报:“皇上,出事儿了!崔常在,被人用鞭子打伤了!”
皇帝一听,眉头立刻皱成“川”字,“胎相无碍吧?”
嘤鸣眼皮一垂,皇帝最先问的是崔氏腹中的孩子,而不是问谁竟敢鞭打嫔妃,更没问崔氏自己是否安好?可见在皇帝眼中,最要紧的,果然还是崔氏的肚子。
王钦急忙道:“胎相并无大碍,只是崔常在后背挨了一鞭子,伤得不轻。”
皇帝这才沉声问:“是谁打了她?!”——语气里已经有浓浓的愠怒了,因为这不只是打伤嫔妃那么简单,崔氏怀有身孕,且胎相正浅,胆敢鞭打有孕嫔妃,这可是谋害皇嗣啊!!
王钦小心翼翼地道:“是……是托雅格格。”
嘤鸣心底里暗自一笑,没想到崔氏这么快就忍不住报复了!同时,嘤鸣面上却露出错愕之色来,“托雅格格与崔常在也没什么仇怨呀?怎么会鞭打崔氏呢?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王钦忙道:“崔常在带着宫女出去散步,正恰逢托雅格格打猎回来,可不巧的,崔常在正好走在路中间,挡了托雅格格的路,结果,托雅格格就……”
皇帝听了,脸色顿时黑沉冷厉下去,碰的一声,皇帝便将银耳羹盏狠狠撩在了案桌上,“简直放肆!!如今朕还没赐她位份呢,她就敢鞭打有孕嫔妃!若真册了位份,那还了得?!!”
嘤鸣暗自窃喜,脸色却急忙替托雅说话:“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托雅格格着实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是不是崔常在说了什么不客气话。激怒了托雅格格?”
王钦忙摇头道:“似乎并不曾。侍奉崔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