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金鱼儿同罗瑞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来,四邻们也都纷纷探出脑袋看热闹。
更有好事之人当即就把这事儿捅到了新里正的娘子那,正闹得不可开交,新里正过来了,后头还跟着被罗稻留从地里找上来的大伯父。
见到大伯父。罗稻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把实情告诉他知道。可令罗稻葵,还有金鱼儿、罗瑞香,甚至是新里正都颇为惊讶的是,大伯父虽吞吞吐吐的。可那样子却分明是同意的。
罗稻葵同金鱼儿面面相觑,大伯娘精神一振,新里正已是笑道:“世上的事儿就是讲个你情我愿,强扭的瓜再不会不甜,既然请了我出面,我就不能当做不知道,就给你们做个见证吧!”
罗稻葵苦笑,却又不得不承认里正说的是对的,牛不喝水强按头,他还能逼着大伯父继续种下去不成。
点了点头,趁着大伯娘喜滋滋的说着奉承话的功夫,又赶紧去请了当初给他们做中人的三堂伯同全堂叔。一行人去了面子山下,厘定了青苗钱,罗稻葵一句多的都没有,当场点清钱款,并把之前立下的佃票撕成了渣。
新里正看着就点了点头,走到大伯父身边,很感兴趣的问起了这垧地的地力出息来。
到底是种了这么些年的田地,原本以为就是自家的了,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精力。佃票一撕,大伯父心里头顿觉空落落的。又想到了那些个糟心事儿,说起话来就有些无精打采。
全堂叔却是很高兴,闲闲地问着三堂伯,“三堂哥,这地儿葵哥儿肯定是要租出去的,我看索性就你租了种吧!”
“啊?”天性憨厚的三堂伯很有些懵,新里正也有些懵,却听三堂伯已是又惊又喜又是疑惑的问着全堂叔,“你不是早说了想租来种了么?”
全堂叔就笑,“我可没你那么大力气,我等着清水坝头的那四亩水田呢!这垧地啊,还是留给你种吧!”说着又去看罗稻葵,“怎么样,葵哥儿?”
租给三堂伯家种,罗稻葵自然没有二话,想来金鱼儿也是赞成的,便笑道:“那就要辛苦三堂伯了。”
“不辛苦,不辛苦!”三堂伯连连挥动着蒲扇大的巴掌,又催着罗稻葵,“那咱们现在就去写佃票吧!”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眼睛更已是黏在地里了。
这事儿自然是早定下来早好,罗稻葵应是,就要往回走。
新里正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到嘴的鸭子就飞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也不大好看,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能忍住,“可惜了。我也看着葵哥儿的这几亩地面好呢!”又叹气道:“只能等下年了。”
三堂伯憨憨地笑了笑,全堂叔转过头来,“怎么着,你如今还怕租不到地种啊!”
新里正一听这话脸上已是好看了些。正要同全堂叔应酬两句,一直都在一旁一遍一遍地数着铜钱的大伯娘揣了铜钱快步走了上来,“大兄弟,你也要租地种?”说着还不待新里正说什么,已是道:“那你瞧瞧我家那垧地可中意?”又瞥了罗稻葵一眼,语气中更是不乏得意,“我也正要把地租出去呢!”
已是往回走的罗稻葵三人脚步齐齐一顿,就是新里正也是满脸的讶异,看向大伯父。
大伯父就瞪了大伯娘一眼,可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含含糊糊地道:“是想租出去……”
“哦,大堂哥,你莫不是找到什么生钱的门道了?”新里正打心眼里觉着纳闷,哪知原本调侃的一句话,大伯娘还真个连连点头。“可不是,我们正想着进城做生意去呢!这地自然是种不了得租出去了……” ;说着又瞥了一眼罗稻葵,“只我想的就是找个妥当人看顾着,不要让地荒掉就成了,佃租什么的倒是好说。”
大堂伯就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了,忍不住喝道:“我同大兄弟说话,你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