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盘坐在一张石床上,多年来的牢狱生活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身体干瘦犹如骷髅,一根根肋骨都能清晰可见。
两道粗大的铁链,从他的琵琶骨上穿过,一路延伸出去,最终连接到石壁上的两只巨大铁环中。
可即便如此,那灰白杂乱的须发下,隐藏着的双眸中,还是闪烁着如雄鹰一般,桀骜而冷厉的眼神。
此时,他正用这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薛岳,就好像在天空盘旋了数日,一直未曾进食的雄鹰,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薛岳当然不认为自己是猎物,反而,在他的眼中,这个骨子里都透出一股狠厉劲的花白老者,才是真正的猎物。
所以他直言不讳,甚至没有一点点掩饰的打算,扬声道:“不错,我正是为你的吸星**而来。
但有一点你猜错了,我与那黑白子,没有半分钱的关系,甚至江南四友,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哦……,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任我行忽地抬起头来,须发在这一瞬间全然张开,狠狠地看向薛岳。
对他故作的凶相视若无睹,薛岳风轻云淡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吸星**,不知道任教主你愿不愿意老老实实地交给在下?”
看着一个黄毛小子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任我行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
强大的音波,自他口中涌出,在石壁之间相互震荡,最终汇成一股雷霆般的巨大轰鸣,冲击着眼前少年的脆弱神经。
手脚被缚,并不代表他堂堂魔教教主,就会被眼前的小子轻易要挟。
凭借着吸星**积累的海量内气,任我行暗中在笑声中施展音波功,意图直接将薛岳震晕。
只要弄晕了他,自然可以从他手中找到钥匙,逃出生天。
薛岳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任我行狂笑,看着音波在层层叠加后,积累到恐怖的程度。
但就是这样的攻击,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激起一丁点的反应。
他依旧如此地风轻云淡,只是身上的衣衫,在音波的震荡中猎猎作响!
“好一个外强中干的大笑,可惜任先生却吓不到在下!”薛岳说着,好像是在叹气,“也罢,既然任先生不肯合作,那就由在下来亲自动手吧,反正任先生也已经将那吸星**蚀刻了出来!”
正自仰天狂笑的任我行,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冰冷地盯着薛岳,“你怎么知道我将……”
不等他自己说完,就见狭小的囚室内陡然劲风四溢,薛岳手中的火把黯然瞬灭。
在火光熄灭之前,薛岳看着任我行突然暴起,双掌间气劲勃发,抓向身下石质床面。
隐约间,还可见上面刻满了无数细小繁密的文字。
任我行果然不愧是曾纵横天下的枭雄,发现自己刻下的功法被薛岳发现后,当即掀灭火光,再准备毁灭功法。
只是,他太过小看薛岳了,纵然他行动猝然,又事先掀灭了火光,但这一切,都对已经修成梵道两元的薛岳来说,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黑暗中,正一脸j计得逞般的任我行,眼看指掌间的气劲就要划掉石床上的字迹,却在这时陡然一声惨叫,慌忙抬起双手,朝着身后酿跄退去。
漆黑的囚室中,升起了一轮金色的****无边无量的金色光辉,从这柄金色的光轮中绽放出来,就好像是经行周天的大日。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任我行,仓惶着抬起血淋淋地双手,挡在自己眼前,不敢直视这突然出现的光明。
薛岳头顶着万千佛光,静静地看着任我行,“任先生这又是何必?在下既然敢当面讲出这话,自然就已经做好了任先生毁去功法的打算。”
金色的光轮一点点接近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