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狰狞,恶狠狠瞪着她,不像是看情人,倒像是看仇人!
她虽有心和他好好说,可终归也是年轻气盛。说道此处,也是耐心到了尽头。
“你就是这样最让人厌烦!嘴巴里说是爱我,但其实并不是把我当人,而是当物!谁规定我就应该留下来陪着你?又是谁给你的权力把我关起来?”
“是,我就是你的傀儡。你说要立就立,你说要废就废!但事到如今,也不是你想废就废!你有本事,你现在就走出去,你自己写一道圣旨,去把我废了试试看!你看天下人怎么说!不要以为我怕你!现在不是当初!”
她重重一甩袖,愤而转身,大步往外走。
这一番话句句都是刀,刀刀扎心窝。展万钧气得浑身发抖!
好啊,她翅膀硬了,不怕他了。也是他自己做的孽,当初把她扶上龙椅,结果把自己坑了。然而选她登基的是祁进,如此一想,越发觉得长生子可恶至极。
“好,好。你不怕我!那你走!既然要走,现在就走。我不拦你,你走!”
他怒吼。
吵架最怕话赶话,他喊了一声走,那头末璃心里的火也蹭蹭的拱起。
走就走!谁怕谁!她现如今还留在这儿是为了谁?
若不是为了他,她又何苦风里来雨里去,到北地荒漠受那样的罪。早知道他不领情,她还不如直接跟祁进走了算了!
那时候走了,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回到家里,跟家人团聚。欢欢喜喜,温温暖暖的躺在沙发里吃点心看电视,上网玩游戏,多潇洒,多安逸。
怎么也好过在这里看他的脸色,受他的恶气!
越想越觉得不值!一握拳,一咬牙,当真拔腿就走,这一回是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小旋风似得呼啦一下就刮到门口。
结果还没跨过门槛,就停住了,一下又被拉回去。
*
是展万钧冲上来伸手拦腰将她抱住,一把拖回去。
“不许你走!”
他抱得紧,等同于勒。末璃就算腰再细,也经不起这么一勒,顿时觉得腰痛胸闷,差点要吐。
“你做什么!”手肘用力往后一锤。
展万钧吃了这一锤,却纹丝不动。沉甸甸的头颅重重压在她的肩头,把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脖颈里,热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烧灼一片。
“你放手!走开!”她用力推他,用脚跟踹他的小腿。
他都一一挨了,就不放手。
热气把她的脖子都烧着了,她又踢又打,又叫又骂,生生忙出一脖子热汗。然而脖子上的潮湿除了汗,却还有别的。
于是她停住手。
“你……哭什么!”
她这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是啊!堂堂摄政王,权倾朝野,威震四海。只有他叫别人哭的份,哪有人能让他哭!便是头破血流,死到临头,他也是铁骨铮铮,傲然挺立,绝不会哭。
可现在,这个大男人,大黑龙,大王爷竟然勒住她的腰,窝在她脖子上,哭了!
她觉得很慌!慌乱,慌张,荒唐,荒谬!
要哭,也该是她哭,好不好!
被勒的胸闷气短的是她,被喊打喊杀要关一辈子的也是她,被威胁要废了的还是她。
她都还没哭呢,他有什么资格哭?
可展万钧真觉得自己委屈之极!委屈的,只能用哭一场来发泄。
他是堂堂的摄政王,天下谁敢让他委屈?便是被委屈了,他也不用哭。他只管拿起刀,把让他委屈的人砍了就是。
可她是能砍的人吗?
他何尝不想把她一刀砍了,一了百了!
这样的冤孽,就不该存在于世!她活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