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练功夫就是不学无术。”
我心里暗笑着,要让我墨汶嫣做了上官家的女儿,不是被娘说刁蛮任性,就是被爹骂不学无术,一定气得他二老捶胸顿足。我从浮想中回过神来:“只是我的宝剑不在身边,那我明日在教你剑术,可好?”我想想继续道,“我见了古筝也喜爱,望姐姐能教我弹筝琴法。”
于是,我和她商定便从明日起,早晨我教她练剑,下午她教我学琴。就这样,我们三人又嬉笑打趣了一阵,这一天便在欢笑中度过了。我也推脱自己身子不大好还虚弱,早早回了房。思量着:明日便做上官汶烨的剑术老师了,可我这“帛柔”因那日出逃仓促忘带上。于是下决心到子时偷偷去侯府一趟。
子时一过,我轻轻掩了门。纵身一跃,跳到了瓦砾之上,极目远眺,心生叹然,这上官家也真够大的。几番探索,才找到出口,于是连踩了几个阁楼高墙,只听得耳边风声啸啸,脚轻点地,便从上官家出来了。
除了特殊节日赶闹市外,子时一过的街道显得凄清很多,华灯都已套上了灯笼罩,微弱的红光将我的身影拖得很长,远远还能听见打更之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我转了几个巷子,开始后悔:虽然以前在侯府常和潘翎飞出门,但从未去过上官家,更不知在何处了,那从上官家到侯府又怎样走呢?
我看准一处最高的塔楼,连续两个跃身,轻点瓦片,立于塔尖。四处张望,察看是否有我熟知的楼宇。可是这茫茫夜色下,瓦楼栉比鳞次,很难辨清一、二。忽地发现,隔着数十条街道的远处,有多个灯笼却一直亮,在这如墨的黑夜,犹如繁星点缀。趁着那些星星点点,还能分辨其中有一处最高的楼宇中挂着一个最大的红灯笼。我心里微颤,这不是望凤阁吗?无数个午后,我因时时操心萧何的安危又苦于无法解救,便会心神不宁地登上望凤阁。让高处的凉风吹拂着我的脸颊,翻飞着我的裙裾,心绪便缓缓得平静了下来。而无数次地,当我转身欲走之时,都被站在我身后着一身水蓝色锦袍的少年吓一跳。“翎飞,你,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说多少遍了这样吓我会出人命的。”而那少年便俏皮地忽闪着卷翘的睫毛,弯起俊目坏坏地一笑:“汶嫣儿,脑子才不好使,都多少次了,还是会被我吓到。”
翎飞,是否这些灯笼都是你特意挂上的,希望我把这满院殷红当做归途的指引呢?想着,便使了轻功朝那灯火阑珊处飞去,心里却像敲小鼓一般“咚咚”作响。
很快地,我入了侯府。虽然府中也有巡逻之人,还好我对地形熟知,没几下功夫便摸到了我的房间。我轻推房门,门还未上锁,趁着室外的月色,摸到了床榻前,床榻旁的桌几上还有微弱的烛火摇曳。四周静得出奇,却听均匀的呼吸声从床榻出传来,吓得我连连往后退。我调理了气息,慢慢走到床前,掀起床帘,看见一张俊美的容颜,隐隐地还能闻见酒香气飘忽不定。
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毛卷着一团阴郁,浓得久久不能化开。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剑眉,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我生怕把他弄醒,忙收了手,拿起挂在床头的剑欲走。不想,裙裾仿佛被什么钳住动弹不得,转身,看见一只白皙的手拽着衣角,死死不放。
“汶嫣儿……不要走……”声音万般凄凉和苦楚,如万把刀锥刺破我心,每一刀都划得我血肉淋漓。
我想,如果他再唤我一声名字,我便真不走了……
然,潘翎飞自始至终都未睁开眼睛。呵,他在做梦。我看着那张脸,缓缓地,缓缓地拔出“帛柔”,削掉那片衣角,头也不回得走了。
潘翎飞,我是不敢回头啊,我怕回头对上你深情的眼眸,便从此沦陷,无法自拔。面对你的感情,我一直刻意回避着,如傻子一样掩着耳朵,捂着眼睛,冷漠痴傻地看着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