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混账行子!”
人手虽是派了出去,可用不着去等手下来回禀,老十二也知晓一准是白忙乎一场,此无他,若是那帮郎中们肯配合,又何须等他老十二派人去催,早就该自觉地将报表送了来才是,而今,都已过了最后期限一个时辰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很显然,哈齐托等人注定是要空手而归的,一想到那帮郎中们的阳奉阴违,十二爷顿时便是一阵火大,忍不住便又猛拍了下文案,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嗓子。
“十二叔,您这是怎地了,是谁惹您生如此大的气了?”
老十二骂声未停,却见屏风处人影一闪,一身整齐朝服的弘历已是施施然地行了进来,满脸笑容地朝着老十二行了个礼,笑呵呵地探问道。
“哟,是历哥儿啊,你怎地来了?”
这一见来人是弘历,老十二的眼中立马便有道精光一闪而过,紧绷着的脸皮子抽了抽,硬生生地挤出了丝比哭好看不到哪去的笑容,干瘪瘪地招呼了一句道。
“这办公室外无人值守,小侄实是找不到通禀之人,无奈之下,也只好不请而入了,有失礼处,还请十二叔海涵则个。”
弘历并未回答十二爷的疑问,而是笑呵呵地解释了一通,所答之言与老十二的问话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儿。
“呵,那帮混小子又跑去偷懒了,这不,为叔正为此事光火着呢,嘿,不说这等恼人的事了,历哥儿且请坐罢。”
老十二的脸皮到底不够厚,没好意思将被众郎中们放鸽子的事儿说将出来,也不好就这么赶弘历走人,无奈之下,也只好一摆手,将弘历让到了会客处。
“谢十二叔赐座了。”
弘历笑着点了点头,温文尔雅地谢了一声,而后方才一撩衣袍的下摆,潇洒地坐了下来,却并不急着道明来意,仅仅只是温和地笑着。
“历哥儿今儿个不办公么,怎地有空来十二叔处?”
老十二跟老四在户部搭档多年,尽管彼此间关系谈不上和睦,可大面子却还是过得去的,往日里倒也没少跟弘历打过交道,自是清楚面前这位主儿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尽管满心不愿在此际与其多啰唣,可赶人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沉吟了片刻之后,也只能是假笑着追问起了弘历的来意。
“十二叔说笑了,小侄工部帮办并未被免罢,来工部不就是办公么?”
老十二虽不曾明着赶人,可话里就是那么个意思,弘历自不会听不出来,不过么,却是并不打算遂了老十二的意,但见其满脸诧异状地一摊手,煞是无辜地便反问了一句道。
“哟,是为叔失言了,海涵,海涵。”
被弘历这么一说,老十二尽管心中暗骂不已,可却不好表露出来,也就只能是伸手拍了拍额头,一脸赫然状地道了歉,当然了,诚意却是半点都没有的。
“无妨,说起来小侄也是好些天不曾来工部了,今儿个刚来,就听到了些风声,于十二叔可不甚有利啊。”
弘历的脸皮厚得有若城墙一般,自是不会去在意老十二的虚情假意,也不会去理会老十二的逐客之暗示,但见其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已是意有所指地刺了老十二一把。
“哦?此话怎讲?”
老十二此际心情正烦,再一听弘历这等带刺的话语,自不免更烦上了几分,面色瞬间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只是顾忌到弘历的身份,却是不好当场发作,也只能是眉头一皱,满是不悦地吭哧了一声。
“算将起来,十二叔奉旨到工部也该有半月余了罢?”
弘历并未直接回答老十二的问题,而是笑呵呵地反问了一句道。
“嗯?”
这一听弘历此问蹊跷,老十二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冷冷地一哼,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