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配合;其四,大清与俄方将重开边贸,约定于尼布楚开设边贸集市,鼓励双方商贾于此地自由贸易,互通有无。
诚德三年七月十一日,中俄双方代表弘晴与彼得罗维奇大公均在《中俄伊犁条约》签了字,并交换了文本,该条约为满、汉、俄、拉丁文等共计四种文字写就,一式四份,各持其二,就等着双方皇帝对此和约签押之后便可正式生效,有趣的是无论是中方还是俄方,对被俘的七万俄罗斯士兵之命运都一字未提,很显然,俄罗斯人并不打算为那些大多是农奴出身的普通士兵付出不菲的赎金,而大清一方也乐得白得七万余筑路苦力,双方也算是各得其所罢。
诚德三年七月十二日,俄方谈判代表一行百余人离开了伊犁,一路向西而去,而弘晴也不曾久留,命令塔山为伊犁将军,从第三军中拨出一个师为留守部队,交由塔山指挥,并提拔岳钟琪为第一军军长,于当日午时前后,率主力大军十万兵马离开伊犁,沿来路向轮台城进发,于途,派出七百里加急,将《中俄伊犁条约》原本以及弘晴本人的奏本急送京师。
诚德三年七月二十五日,条约文本以及弘晴之奏本抵京,朝野为之轰动,叫好者有之,表示遗憾者有之,私下为之不屑者也有之,当然了,主流舆论对此条约还是持着肯定之态度的,只是对于那三十二万蛮荒之地到底值不值两千七百万两银子表示怀疑,为此而引发的争辩当真不老少,然则诚德帝却对此不置一词,反倒是对弘晴不请旨,擅自便回师之举极为的恼火,偏生又发作不得,没旁的,弘晴在奏本上已然说得很清楚了——双边协议已签,大军再滞留边疆,反倒易再起争端,且徒费米粮,另,秋季已至,严冬不远,军中存粮不足,须得尽快回师,至于地方绥靖以及边关安危,有塔山将军以及一个师的兵力在,定可确保无虞。
双边协议乃至地方绥靖等等,诚德帝压根儿就不曾放在心上过,他之所以再三强调,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弘晴连同那十余万大军一并都困在边疆,也好暗中捣鼓上一番,却浑然没想到弘晴能如此快便与老毛子达成了合理之和平协议,又居然敢不请旨便撤军,生生令诚德帝很有些措手不及之感,与其同时,也恼火不已,问题是诚德帝又没胆子在此际真跟弘晴翻脸,至于去函问责么,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可令诚德帝无言以对了去,对此,诚德帝虽是无可奈何,却绝不肯甘休作罢,这便将方苞与李敏铨二人都叫到了养心殿中。
“事情尔等都知道了罢,那混账东西不请旨便回了军,而今诸事尚未部署停当,尔等都说说看,该当何如之,嗯?”
此番针对弘晴的部署,都是方、李二人在操办着,诚德帝在二人面前自是无甚太多的顾忌,见礼一毕,便已是不耐至极地直奔了主题。
“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此事须得谨慎从事为宜,陛下不若先去道旨意,试探一二,再行定议为妥。”
在谋算弘晴一事上,方、李二人虽是同时受的命,可相较来说,方苞基本上不怎么管事,大多数的安排与调度,都是李敏铨在操持着,很显然,在如何应变上,李敏铨自认远比方苞更有发言权,这不,诚德帝话音方才刚落,李敏铨便已是信心十足地开了口。
“说具体些,这试探当如何行了去?”
自四月底捷报到京至今,时间才刚过了三个月,尽管诚德帝已是全力以赴地在安排着了,可惜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一些,虽说已将陕西、四川、甘肃一地的弘晴之重要心腹基本换了下来,可该做的调整却尚未到位——孟光祖等人才刚上任,尚难掌控全局,不说没能拿下最关键的军权,便是连粮道上的事儿都尚未能厘清,这等情形下,诚德帝实是没信心与弘晴彻底撕破脸,正因为此,他对李敏铨提出的以稳为主的思忖,自也就不会有甚异议可言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