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破,茫茫渺渺,天地分为三界,末为人界,中为天界,最上称作玄界。人界生灵修性命魂魄,历心劫后可入天界,二界因此连着一丝血脉,生出许多祸害来。”
林准之忍不住问道:“不知是什么祸害?”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不料僧人张口便答。
“人界分为六道,分别是:修行道;世俗道;灵道;鬼道;魔道;畜生道。天界则有阐截两教,皆是正统。阐寓意立,截寓意破,二教因此时时争斗。人界六道中,世俗道无天人之缘,自不必提,其余五道若躲过轮回,飞升天界,便由阐截二教管辖。修行道属阐教门生,鬼道和魔道属截教门生,灵道与畜生道则是阐截混杂。今亥会将终,大乱之象已露端倪,截教便聚了三十三天戾气,取了当中一丝残忍乖僻之邪气送入人界,那邪气赋之于鬼魔二道等截教门生,定生大凶大恶,来坏我阐教门生。若日后飞升天界的,都是鬼道魔道中人,而无修行道一人,天界岂非尽落截教之手,无我阐教一席容身之地?”
林准之又是听了个一知半解,但僧人字字铿锵,面容肃穆,几句话答完,竟也把林准之一颗心提了起来,隐隐真的替那阐教担起心来,皱着眉道:“这可如何是好。”
僧人微笑不语,道人接口说道:“如今人界正值太平盛世,运命之隆,上自朝廷,下至草野,比比皆是。仁德,可生正气,正气又生清明灵秀之气,而这灵秀之气,最克那残忍乖僻之邪气,两者相遇,正不容邪,邪亦妒正,非分个高下不可。”僧人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
林准之在禹朝做官,心有感悟,叹了口气,道:“虽然是柞永运隆之日,但我朝自从迁都以来,坎坷多艰,只说现在,就有一场大疾疫,死者百十万,这命数,只怕。”
僧道两人齐齐变色,林准之正要说几句劝慰的话,天地倏的昏朦一片,云雾间裂开一条大壑,林准之哎哟一声,跌入壑中,惊得大叫,这一急,便睁开眼来,只见窗外幽竹绿箩,烈日已退,原来是做了个梦。
林准之怔了半晌,精神稍振,梦中之事却忘了大半。他也不在意,吩咐小厮捧了一杯龙井茶来,只喝了一口,忽有家丁进屋禀报:“老爷,府外来了一名差人,说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儿。”
“把人领到前堂。”
林准之淡淡应了一声,不急不缓的去寝居换了一套薄衫,来到前堂,认得是郡中司兵参军纪典。见他风尘仆仆,眉眼儿都拧到了一处,吃了一惊,暗叫:“可不要出了什么乱子。”
“禀大人,曾家集灾民骚乱,曹将军命末将回城来请援军,事态紧急,请大人早做决断。”纪典正在大口喝茶,又一面擦汗,抬眼看见林准之走来,连忙俯身拜倒在地。
“可是流民已越境入我乡县?”
林准之最担心的就是段谷郡的灾民涌到乐陵,瘟疫传播速度惊人,一旦有患病的人进入他管辖的地界,头上的乌纱帽多半便保不住了。
“请大人放心,曹将军领了五百士兵在曾家集东设隘竖栅,又从酉阳县召了三百名军牢衙役,现在已将流民拦下,只是除那归壁县外,邻郡娲石;鲁山两县灾民连日来拖男挈女,一齐奔来,仅曾家集一处,便聚了三千余户,多如蚁流,因不得入,常有人徙壁攀崖,要找小路入境,已摔死数十人,民怨载天,曹将军担心有人趁机鼓动作乱,让我星夜回城向大人禀报。”
林准之微微松了口气,道:“山道险涧处,有没有派兵看守?”
纪典立刻道:“派的都是精壮兵士,或三人一队,或五人一队,往来巡查,把守得严严实实。”
林准之略一思索,带着纪典一齐出府,早有家丁牵了马在府门伺候,两人各自骑了一匹,朝府衙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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