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來也是,被人尊為德高望重的戚宗主,一定是位嫉惡如仇,內心卻柔軟而慈祥的老人。
他雖然不齒蘇黎這種仙二代紈絝,但同為仙門,眼見翔龍派被逼到絕路,終於忍不住出手相助。
最後恨鐵不成鋼地離開,只希望自己能記住教訓。
「那我可怎麼感謝他。」見不到人,蘇黎不免有些悵然。
十八看了他一眼,指著不遠處紅楓下的一名著藍色長衫的少年,「戚宗主走了,留下弟子在這看著,你有什麼感謝的話就讓他轉告吧。」
蘇黎走上前,對著那弟子笑道:「今次多謝戚宗主解圍,可他老人家轉眼就離開,令我無法當面感謝,還想請你帶句話。」
「你就轉達說,蘇黎感激戚宗主出手搭救,日後若有差遣,必不推辭。」
那弟子對著蘇黎行了一禮,「蘇掌門,宗主臨走也有話讓我轉告給您。說已經在這座山周圍設下結界,在您還清所有欠款之前,是出不去的。」
蘇黎先是一愣,又趕緊應是。
心裡卻苦笑,戚宗主多慮了,我不呆在這座山里還能去哪兒啊。
那弟子說完便溫聲告辭,轉身順著石階開始往山頂行去。
蘇黎注視著他的背影,驚愕地問十八,「他怎麼往山上走?」
「因為咱們宗在半山腰,他們御天宗就在山頂啊,孟師兄和王鐵都是去投御天宗的時候,被守在路上的師兄們截了胡,拜師後才知道這是翔龍派。」
十八有氣無力道:「不然你認為咱們以前哪能收到那麼多弟子。」
終於能出山門,孟興凡和王鐵趕緊下山買回米菜等物,晚餐做得甚是豐盛。
喝了這麼長時間的醬油拌粥,眾人提起筷子都想掉淚。飽餐一頓後,個個撐得直不起腰,全癱在院中的躺椅上。
夜涼如水,蘇黎摸著鼓脹的肚皮,望著天上那輪圓月,心裡開始犯愁。
這被人堵門的日子算是結束了,可那筆天文數字的欠帳該怎麼還?
因為一些事情,自己從舞蹈學院畢業後就開始做主播,雖然不是特別紅,但有一群忠實的粉絲,收入還過得去。
但這修仙界沒有網絡沒有手機,自己一不能提二不能挑,仙術沒有身無所長,想掙錢太難了。
是去學著做生意還是去種仙藥?
蘇黎長長嘆了口氣。
世上就不該有可樂這東西。
院子一片寂靜,只聽見風吹樹葉的窸窣聲和草叢裡的蟲鳴。
圍牆外終於不再傳來划拳勸酒的喧囂,幾人都一言不發,靜靜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
「修真講堂要開始了吧?」就在蘇黎昏昏欲睡時,林瓜瓜突然坐起身大聲問道。
修真講堂是什麼玩意兒?這聽上去好像tv-10哦,蘇黎的瞌睡被吵醒,閉著眼心裡想著。
一旁的十八也坐了起來,「我看看,好像時辰差不多了。」
蘇黎半眯著眼望去,就見到他從懷裡掏出一面淺黃色的物品。
長方形,小冊子大小,月色下像是一塊玉。
十八伸手在上面戳了戳,隨著幾聲古箏輕響,那玉面泛起瑩潤的亮光,照亮了他的臉。
十八繼續點著玉面,手指忽上忽下,眼珠也跟著上下梭巡,「今日上午的講堂就沒聽,晚上的可不能再錯過。」
片刻後,那塊玉突然傳出來一道溫和慈愛的聲音:「盤坐寧心,松靜自然。唇齒輕合,呼吸緩錦……」
與其同時,十八臉上的光澤也在變幻著顏色,顯然那玉里是有畫面在切換。
「真的開始了,辰逸真人已經在開講,我們都錯過了開頭。」他懊惱地拍了下自己腦門。
蘇黎愣住了,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