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宁却阻止了玉容歌,她知道,这次薛氏被关,已经是安明远能做的极限了,急了,事反而不美了。
因而安宁一等薛氏关进了祠堂,她就带着玉容歌,还有她底下的秋水跟红乔回临竹院去了。
其他各房也随之离开。
倒是安子诚,还想着为薛氏求。
“爹——”安子诚刚张口想为薛氏求,那安青婉忙拉住了他,摇了摇头。“三弟,父亲现在正在怒头上,谁出来求都没用的,到时候不但帮不了母亲,反而将你我二人也折了进去,那岂非到时候母亲连个在外头给她张罗的人都没有了。”
“可是大姐,娘会受苦的。”安子诚不忍心看到母亲薛氏在祠堂里受苦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也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若不然,真将母亲送了衙门,那才是真正的受苦。”
☆、第一百O一章
“不过你相信大姐,要不了多久,大姐就会想出办法来的,到时候母亲就会从祠堂里出来了。”
“我听大姐的。”安子诚想着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此时的他对玉容歌充满了怨恨。“这事都怪那个玉世子,四妹不是好端端的嘛,那个玉世子如此咄咄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事归根到底是安宁那个死丫头要着母亲,若不然,玉世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所以,她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替母亲报了今之仇的。还有那个豹子,他以为他叫豹子,他就真的是头豹子了,哼,今都是他的,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的,都给我安青婉等着。”
安青婉这边发狠地想着,想着要将安宁还有那个豹子一起送进地狱去。
那边安宁呢,恐怕就算知道安青婉这个想法,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回来尚书府的那一天,她早就明白一件事的,她安宁,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祖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她就像是这一家子人当中多余的那一个,还是那个多余到他们容不得她生存一天,巴不得处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然而他们偏偏想要除去她这棵杂草,那么她这棵杂草反而要长得茁壮,长成参天大树,长到他们无法可及的高度,让他们只能仰视她,这辈子再也不敢对她生出一丝丝的轻念头。
行走中的安宁望着脚下穿过去的一棵棵小草,她暗暗决定着,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看到那个高度的,也会让他们后悔莫及,因为轻看了她而恨不得戳瞎了自个儿双目的。
想着事的安宁,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玉容歌将她脸上那一丝丝流露出来的落寞表看得是清清楚楚。
也许,连安宁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何在对付那些人之后,除了一时痛快的喜悦,喧闹之后总是莫名地会有一种难言的落寞。
也许,虽然处于这样的环境,她明明知道不该去奢望有一丝丝的亲,可有时候,尤其是夜间无人或者家人团圆子之时,她也曾有过那么一丝幻想,想着也有那么一个亲人,对她体贴入怀,包容着她的一切,成为她疲倦之时温暖的港湾。
在这一刻,却忽然有一双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双肩上,这双手,不见得有什么力量,它,修长如玉,月光下还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透明,隐隐泛着一抹冷冷的紫青色。
“宁儿,起风了,夜间还是有些冷的,你该多添件衣衫才是。”那双手就在她的脖颈间系着披风的飘带。
本来在这个位置,是致命的咽喉位置,她从不会让人轻易将手靠近那个位置的,可披风上传来的暖度,那个人桃花眼眸中,熠熠而动的星光,竟让她没有抬手挥去,竟是放纵了他的行为。
而后,等她察觉过来的时候,她轻咳了几声,避开了玉容歌那双泛着温笑的桃花眼眸。她快速地将披风解下来,甩手就扔到了玉容歌的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