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通缉,不往城镇走,到偏远些的地方去还不成吗?
只是要怎么说服苏姨娘助一自己臂之力?怕是自己一向她提及,她就会惊慌失措,矢口否认,惊走了冬哥。
佟姨娘忍不住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就没有一件是容易的事。
偶一抬头,佟姨娘在如此郁闷下也忍不住要笑:深夜不睡的,大有人在!
不远处的石亭里,点着盏灯笼,一人坐在石桌旁,泻了一肩的长发在灯光下微微泛光,漫不经心的信手下棋,赫然是庄先生。
佟姨娘摸了摸下巴,深更半夜的,自己若上去与他闲话,必于礼不合。
但她的双脚就像有自己意识一般,缓缓的向他靠近。
才走近了几步,庄先生就若有所觉,一抬眼看了过来。瞬间凤目微睁,眼中神色奇异,两指间夹着的棋子都啪的一声落在了桌上。
佟姨娘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心中纳闷。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又恍然大悟,用手背掩住唇低声笑了起来:“先生,您看,婢妾有影子呢。”
庄先生肩头一松,面无表情。
佟姨娘笑不可抑,自己披头散发的,又披了件素色的长衫,衣袂飘飘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从黑夜中走出来是有多么惊悚。
佟姨娘索性走近了,也在石桌边坐下。
庄先生不看她,重又掂起棋子,自己下棋。
佟姨娘忍住笑意,轻声道:“先生,您可是怕鬼?”
庄先生看向她,美到极致的脸在灯下染上了一层暖色:“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不过是没想到深夜还会有人出现,有些惊讶罢了。”
佟姨娘看他神情无懈可击,不免又有些迷惑,怀疑自己的猜测。
于是想了想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先生一人独自博弈何等无趣?恰婢妾前些时日听女先生说书,得了几个故事,讲与先生解闷。”
说罢也不需庄先生同意,捏着嗓子讲起来:“从前,有个孩童,父母都外出了,出门之前叮嘱他不要随意出门:’这附近有披头鬼!’,
但是孩童好动,在家中呆不住。于是他就出门了,迎面遇到一个女人走来,奇怪的是这个人没有脸,满头前后都是头发。
孩童害怕,赶紧跑了,这时他看到前边有个男人,他赶紧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叔叔,后面有个披头无脸鬼在追我。”
这叔叔停下脚步,边回过头来看他,边说:‘什么披头无脸鬼?’”
说到这里佟姨娘迅速的把头一低,让脸上披满头发,再抬起头来:“是我这样吗?”
这是佟姨娘前世跟朋友们说的小鬼故事,还有说着说着把手搭在人肩上的,往往因为出其不意,都能吓人一跳。
这时她说完了,只见庄先生静静的看着她,连拿棋子的手指都悬在半空中没有动。
佟姨娘见没吓到他,清咳一声:“你胆子真大,我再说一个。”
庄先生垂下手,宽大的袖角掩住了指尖,他望着佟姨娘,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佟姨娘只觉口干舌燥,心如擂鼓。
就听庄先生玩味的道:“姨娘夜半前来予在下讲故事,在下可否认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姨娘是在勾引在下?”
佟姨娘慢了半拍,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热血上涌,蹭的一声站起来。
但她也确实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自己的行为确实脱线。
只好苦恼的把头发拨到耳后别好,呐呐的道:“我倒也没存这个心,不过但凡是女人,在你这样的男人面前,总会有些不自禁的想表现,想亲近。”说完又捂住脸:完了,又抽风的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一时没脸见人,再也说不出什么,紧了紧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