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时而流露出对海风执意不肯出国上学一事的不满;但话里话外总归还是骄傲的。
陆海风对于她的唠叨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浅浅笑着;并不反驳。
倒是陆天运有些听不下去;摆摆手开导她:“儿孙自有儿孙福;操这许多心;你也不怕长白头发。再说小子从小身体单薄;若真一人远赴重洋,漂泊在外;你也放心?”
白灵从来最心疼小儿子,被说中心事;立时没了脾气,斜睨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伸手给程以萱夹了一筷子菜,“以萱呀,听海洋说,你弟弟从小拜师,学了一身好功夫,不得了呢!”
程以萱有些意外,却还是点头:“倒也算不上不得了,只能说还不错了。”
“何止不错!”陆海风为好朋友打抱不平,忍不住开口,“他那身手,随便打三五个都不成问题。”
“这样厉害!”白灵惊叹之余,笑容中竟透着几分亲近之意,“那以后有佑赫护着我们家海风,我就放心多了。”
原来如此。
程以萱在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完全明白了白灵那突至的好意。明明该憎恶的,可她偏偏又憎恶不起来。
一个对她那般不喜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却可以对她屈尊示好,的确不堪,可这不也正是母爱伟大的另外一种表现?
就好似罗紫玉,为了佑赫能够摆脱对她的情结,同样能放下那么多年的仇视,暂且忍耐,不再与她为敌。
对此,她这样一个从小失去母亲,少有母爱的人又能说什么呢?
见程以萱微垂头,默而不语,白灵不禁有些忐忑,“以萱?以萱?”
她唤到第二遍,程以萱方回神,“啊?”
“你脸色可不好,不舒服吗?”
“没有的。”程以萱轻摇头,“只是见到您对海风的这份备至关怀,情不自禁想起早逝的妈妈,心里有些难过。”
“以萱……”对于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白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扭头去望陆天运。她又怎知道,此时的陆天运竟比她还为难。
程以萱收起伤感,笑得若无其事:“没关系的阿姨,我只是一时感慨。其实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
“啊,没事就好,吃饭吧,不然菜都要凉了。”白灵正乐得顺水推舟,岔开话题。
“对,吃饭,吃饭。”陆天运竭力忍下一肚子的疑问,也从旁附和道。
几个人各安心事,埋头吃饭,时而客套几句,有说有笑,倒也融洽。事情本该到此为止最为佳,也就引不出后来的是是非非了。
奈何世事无常,又世事难料,谁也想不到坏事之人竟是平日里最不肯多言的陆海风!
而一切只为一句话。
“对了,爸爸,你还不趁以萱姐在,和她确认一下,温婉阿姨究竟是不是你的那位故人啊?”
少年的心思最单纯,竟没有看出和谐氛围背后的阴云。
陆海洋却不似他,知道白灵旁的毛病不多,但有一条,极爱吃醋。纵使那温婉与父亲并无瓜葛,他如此贸然一问,定然也要叫白灵疑心上许久,那么他今天为程以萱的煞费苦心又该白费了。
“就你话多!爸上次不是已经说过,只是碰巧重名而已!”趁白灵的注意力停留在陆天运身上,他匆忙向陆海风使眼色。
少年立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连点头,“哦对,大哥你看我,怎么就忘了呢?”
“我看你快成书呆子了,除了学习,你还能记住什么?”陆海洋不动声色,继续为父亲打掩护。
白灵狐疑的目光在几人之间辗转,终于忍不住笑:“温婉是谁呀?你们父子三个背着我,这是在密谋什么呢?”
陆天运岂能和她说实话,碗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