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
月疏惨淡地笑了笑。“即便是魂飞魄散,此生无悔。”
判官难得动容,长长叹了口气,“五日后,在下在此恭候大驾。”
餐桌上的气氛愈发的沉重,没有人敢开口打破尴尬。
月疏幽幽叹了口气:“路南浔。”路南浔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要坏事,平日里他都只会叫他书呆子,甚少这般连名带姓。“你上京去吧。”
“……为什么?”路南浔的尾音都抖了。
月疏不耐烦道:“你怎么老爱问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路南浔握住月疏双手:“你不要赶我走,月疏,月疏,我再也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月疏……”
月疏挣开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路南浔:“可我心里没有你啊。”
路南浔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望着翻脸无情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艳阳万里的天空会响起晴天霹雳,将他打得浑浑噩噩。
“你我终究殊途,就此别过吧。”
“元宝。”月疏起身走了,元宝过来扶起路南浔,递过他的包袱和书箧。
“你走吧。”元宝将他送出门口,缓缓地关上大门。
路南浔才反应过来,拼命地拍打着沉重的木门,“不要……月疏!月疏!”
“书呆子,你快走吧,主人是为了你好。”元宝也哽咽着,似乎快哭了。
路南浔脱力地倚坐在门前,半年来的回忆走马灯似的在脑里回放,路南浔才近乎悲哀地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是自己愣头愣脑闯入这一方宅子,是自己奋不顾身痴心妄想去追逐那神仙一般的人儿,月疏他,可从未对他说过欢喜,甚至是,愿意。就连誓言,于他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于他却是黄口小儿的戏言。
五日后,月光只剩下细细的一线。月疏坐在树上,想多看看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大院。
“主人~”元宝飞奔而至,“扑通”一声跪倒在月疏脚边。“主人,你养我育我,待我亲厚,今日一别,再不得见……”说到这里,已是哽咽,“请受我一拜。”说完,便深深地弯下腰去,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石砖上,隆隆作响。
“元宝,”月疏扶起他,沉默了片刻又说,“你去寻他,寻到他……”
“寻到他待要如何?”元宝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
“让他忘了我。”
“主人……”元宝心里梗得难受,又不敢哭出声来,怕引得主人更加难过。
突然四周都开始寂静了下来,月疏直起身,嗅出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危险的味道。月疏朝元宝使了个眼色,元宝忙不迭地躲进了房中。
一只黑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房檐上,忽然一下俯冲下来,直击月疏的后背大椎而去!
“主人小心!”月疏掉转身体,水袖一扬,一道劲力甩了出去,黑鸦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又悄无声息地隐进了黑夜之中。
月疏捂着胸口,试图压下内里一阵阵翻涌的气血。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何方神圣,为何藏头露尾?”
“啪啪啪。”声音从院子那端的尽头传出,有人从暗处中缓缓走了出来。“月疏真是好本事。”
来人似笑非笑,吊高了一侧的嘴角,掩不住的讽刺和不屑。元宝夜视好,看清了那人长相,“啊”了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月疏的心凉了半截。“路南浔。”
“你可以叫我路南浔,也可以叫我荀南子。”
“你到底是谁?”
“何必管我是谁,今日不过是为了取你性命。”说完,路南浔单手结成印,向着月疏面门直奔而来。月疏想躲,奈何筋脉中的气血越发躁动不安,又有正面压来的千钧之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