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半个时辰了。”说道黄叶,苏棋不禁也焦躁了起来。
“哦……”苏绾再次觉得心里怅然,仿佛自己的灵魂在一直拼命拉扯着她回去,但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向山下走。那样处于矛盾之中让她倍感疲惫……她站定着,仰望头顶已渐偏过西面的太阳,终于决定,“棋姐姐,要不我们回去瞧瞧可好?我怕黄叶出事儿……”
苏棋将鼻子抬高,响亮地应了一声:“哦!”心道,真是鸭子死了嘴还硬,借黄叶给自己当脸皮儿使呢,哎……蛮不舍得出借的,回头她得给黄叶做个标记标定一下所有权。
两人便又折了回去,沿山路往上爬。
都说了下山容易上山难,下来时花了个把时辰不到的路程,如今要再爬上去,就得花多出一半的时间来。苏棋咕咕哝哝地,使劲儿埋怨着地不好走,山长得太峭路长得太小草长得太茂树长得太高。
苏绾干干地发笑,觉得自己这样出尔反尔是有些说不过去,听听就听听了,就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花草树木以及脚下的小山路了。
走到日头明显西斜,大地之脉漂浮起寸寸霞光时,这才重新回到了山谷入口的地方。天地之色重又黯淡,淡淡的冥蓝像烟雾轻飘飘地浮在天际。将脚下满山红绿相间的颜色映照成一幅及其壮丽的景象。
这壮伟河山,是剡洛的!苏绾想到,忽然间有种不可遏制地拥抱大地的冲动,似乎自己对这片土地也爱得极为深浓了。
眼见天色很快就会暗下来,苏绾让苏棋到处去查看了一下周遭,确定没有太后的人时,才敢拨开树叶,钻进那个洞里去。
这一回是熟门熟路的了,两人很快便摸到了溶洞。天色越渐暗哑的光线里,溶洞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里头黑暗之中闪着一些钟乳石的彩光,显得有些诡异。
苏棋背后起毛,退后几步拉了拉苏绾的袖子,缩着脑袋道:“姑娘,怎么没人了?”
苏绾也正奇怪,按说一路上也并未瞧见黄叶,他们应该不会出谷才对。那么便是迁移去别的地方了?可是山谷何其大,那么几个人就相当于一张饼上的芝麻粒儿,怎么找?
她忽然觉得手心里发汗,咬住唇想了片刻:“我们暂时在这儿呆一宿吧,明儿天亮再四处找找。”
苏棋叹了口气:“我去拾柴生火。”
“不行。”苏绾道,“火光容易将别人引过来。若是那些士兵也进谷里来,就一准儿找到我们了,所以点不得。”她说的毫无转圜的余地。
苏棋摸了摸肚子:“可是若不生火,我们怎么填肚子?包袱里还有半腿儿的野猪肉,我今早拿的,这会儿肯定已经干巴巴冷冰冰的了。”
苏绾愧疚不已:“棋姐姐,委屈你了。”她忽然体会到了每回剡洛说这话时,他的心何其内疚,而她总是将这话当成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自禁地落出一口叹息,苏绾接过苏棋背上的包袱,慢慢地往溶洞里进去:“就撑这****吧……”
“哦……”苏棋垮下脸,只好闷着头跟着一块儿进去。
苏绾怕苏棋实在饿得慌,便将那半腿儿猪肉撕成一小片儿一小片儿的,然后用火折大概地烤一烤,有些发热的时候再囫囵吃下去。如是吃过一点儿,那肉里的火油味就让人受不了了,苏棋捂着嘴便死活不肯再吃。
于是两人便合计着和衣睡下,保存住体温,溶洞虽然冬暖夏凉,但是少了那么多人之后忽然之间就会觉得冷清,从心里发出来的冷意。
苏绾不敢深睡,其实一天之内来来回回下山上山地忙活,她也累及。眼见苏棋已经睡得发出了鼻鼾,她就更不让自己睡过去了。索性下了石床,到处去走走看看。
黑暗之中的溶洞沉得如死,像一团烧灭的灰烬,还余留有一丝丝的火星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