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这么多年来,您在相府周围安插的探子,恪尽职守,日日报备,您连她府内晚膳的菜色都了若指掌,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就像只大猫,喜欢逗弄鼠辈,不到紧要关头,您舍不得亮爪子!”
墨台烨然直白露骨的话语,令懿渊帝不禁一窒——哀兵之计居然不见成效,她的面皮抹上铁青:“然儿,你现在的妻主配不上你,皇太君对你的这门亲事也不是很满意,你听朕的劝,离开她吧。日后,朕一定为你指一个家世显赫、仪表堂堂、卓有建树的妻主。”
“皇上!”墨台烨然蓦地站了起来,寒声道:“烨然只认一位妻主。”
懿渊帝怒极,几欲脱口吼出“只怕你的妻主会是个短命鬼”——值得庆幸的是,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及时拉回了她的理智。
她阖上双眸,掩住眼中翻腾的杀意,待到情绪渐渐平复,开口说道:“然儿,皇太君还不知道你的打算吧?他老人家一厢情愿地以为,这次你是回堰都长住的。你应该知道,朕是至孝之人,一直很听皇太君的话,只要他老人家不点头,你就别想踏出城门半步。”
“义爹……烨然不孝,自会向皇太君请罪的。”皇太君那关,确实不好过,万不得已,只能硬闯。
“然儿,如果你肯替朕拿下‘生死门’,朕就帮你安抚皇太君。你看如何?”懿渊帝一脸诚恳,只是话头转得太过生硬。
“皇上怎么突然想要‘生死门’了?莫不是我留在堰都会妨碍到皇上?”墨台烨然挑眉。
“然儿多虑了。”懿渊帝一脸无辜地答道。
墨台烨然静静望着懿渊帝,懿渊帝坦然地接受他的迎视,彼此心照不宣。
终于,墨台烨然接受了懿渊帝开出的交换条件——在懿渊帝刺眼的笑容中。在退出御书房之前,他突然说道:
“皇上,我在宫里小住的时候,听皇太君说,您从外面带回一名修行者,安置在了净圆觉,您每日一下朝就往净圆觉跑,比给皇太君请安积极多了。说起来,我还从没见过修行者呢,不知当我从‘生死门’归来的时候,该不该前去拜访一下呢……”话未尽,意已明了。
掌灯时分,值事的幽娘蹑手蹑脚地点燃暖阁内的龟鹤延年灯,生怕动作太大惊扰到沉思中的懿渊帝。
烛光摇曳,照亮了暖阁,也照出了懿渊帝喜怒无常的阴沉神色。
“柒月,”懿渊帝凭空叫道,几乎是在眨眼间,一名劲装女子默默跪在她的面前:“等然儿离开堰都后,寻个机会让朕见见那女人。”
她想,她确实该好好看看然儿的妻主,在那女人还有一□气的时候——让一个人消失,其实根本不需要她动手,那些被她放任自由的鼠辈,偶尔也该发挥些作用了。
………我是天黑的分割线…
酉时刚过,宫城内廷,从东隆门开始,沿着马道,一十二个大门依次落锁。
位于泰安殿翠山主峰上的毓秀亭,地势高踞,视野开阔,是懿渊帝冬季赏雪的绝佳之处。此时,亭子之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墨台烨然,他的脸色凝重,心神不守。
今日,他进宫原本并非来辞行的,可皇上的一句话,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毒玄出自“生死门”固然是事实,却是一个被他掩盖了的事实,姑母不知,义爹不知,为何皇上会知晓?!他身边不是没有宫里的眼线,然而,从来就是他想让她们知道什么,她们才会知道什么……那么,这一次,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主子。”遽然间,一名女子出现在树影中,必恭必敬地行礼。
“柒月,我交予你的任务是什么?”墨台烨然轻声问道。
“誓死保护皇上。”
“你在皇上身边已经呆了八年,真久啊……倘若有一天,皇上的想法与我的意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