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厅”和“局”两个字样子有点像,再加上前面的字都一样,很容易让人将“广凌县建设厅”看成是“广凌县建设局”到底是县建设局打字员的粗心,还是打字的人根本就混淆建设厅和建设局这两个概念,认为建设厅和建设局是一个单位?平常的文件错一个字也无所谓了,可这是县里来的文件呀。是自己多心了吗?陈树森纳闷地想。这时,镇主任看他发呆的样子,从他的手中取回文件。说:“陈经理,你看怎么样?大家都等你回话呢。”
陈树森猛然醒悟过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但是,我得回去向我的上司报告后,才能决定。”
镇长说:“也好。那你快去吧。希望你尽快给我们答复。这个工程不能再拖了。”
“这个工程不能再拖了。”陈树森想,“好像是我们在拖延工程,本来是你们办不下土地证而拖延了工程,这刚有点眉目就开始催促我们了?”不过他嘴上什么都没说,就准备离去。
这时,镇上的会计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陈经理,你征得你上司的同意后,请尽快拿出二十万元进场费。没有进场费,你们也无法施工呀。”
陈树森一下子明白了会计在这里的目的了。他说:“这个自然。我这就向我的领导汇报拨款的事。”
回去后,陈树森并没有立即向唐家义汇报这件事。他想起来在市建设局上班的老同学李海清,觉得有必要向他征询一下意见,于是他先拨通了李海清的电话。
陈树森和李海清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李海清问道:“说吧,你肯定有什么事,否则你那么忙,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呢?”
陈树森在电话那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还真有点事问你。你说,建设局要是给某项工程下发文件,文件里不小心写成了建设厅,会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李海清笑了笑,说道:“简直不可思议。建设局怎么会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建设厅是省级单位,建设局是部级单位,这什么错误都可以犯,比如说错个标点等,但是原则性的错误怎么能犯呢?建设局不会这么粗心的。”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看来这个文件真的有点问题。”陈树森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文件?还真有这样的事呀?”李海清在电话里追问。
“好了,不给你说了。我现在还有紧急的事情。等见面再给你聊这件事。”陈树森说完,就挂断电话。
他的心焦躁不安,这份有着原则性错误的文件像卡在嗓子里鱼刺,让他觉得不吐不快。他迅速拨通唐家义的电话,向他汇报了这件事,并把心中的疑问告诉他。
唐家义想了一下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份文件很可能是伪造的。你再拖延他们几天,搞清事情的真相。大不了那个项目咱们不上了。我这边正谈一个项目呢。十之*能成。”
陈树森听到唐家义的话,知道自己现在的任务是什么了,他要先了解这个工程背后的真相。能做不能做倒都无所谓了,所以他舒缓了一口气,让自己急躁的心情平静下来。
镇上的大街上,在天近黄昏的时候,总有几个老汉在大街中央的一排房子的墙根下坐着聊天。陈树森瞅准机会,就走了过去。
别看这些老汉,长的都瘦骨嶙峋的,可是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堪称世事洞明,一切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陈树森刚走过去,那几个老汉虽然都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还是瞪着惊愕的眼睛看着他。
“大爷,你们尽管聊。我在屋里闷的慌,出来听听你们聊天。”陈树森看到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到他那里,他找了个借口来掩饰自己。
“小伙子,”一个点着旱烟的瘦老头说,“你出来是想听听将军碑开发的事吧?”
陈树森一向觉得人人自危,你越是想打探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