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得上是朋友的話……可能有三四個……」說完,寧辭沉默下來,過了會兒反問,「你呢?」
白薇:「算上高中同學、大學舍友、宋學姐團隊和我自己團隊成員……可能有十個……」
「老師們可能會送伴手禮過去,但是我還真不好意思拜託他們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婚禮。」
白薇這邊的家人應該只有白行,而寧辭也差不多。
她是個孤狼,寧辭只會比她更孤。
想到這裡,白薇惆悵起來:「我倆的朋友加起來,能湊夠一桌麼?」
寧辭:「應該勉強能夠。」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忍住笑出聲。
白薇看著寧辭,覺得他像極了雪山上藏在雪裡的一顆白水晶,他可以完美地把自己掩藏在人群里,但他始終是他自己,獨特而閃耀。
而她很慶幸,是自己發現了他。
可在他獨自一人生活的那些漫長歲月里,他又是如何過來的呢?
她突然想再為他做得多一點。
……
回桐城的那一天,白薇算了算,距離她上次和寧辭在桐城見面,已經有四年了。
寧辭開著車,帶她從那條熟悉的路往回走。
夏日的風輕拂進車窗里,帶著暖意和熟悉感。
「今晚想住501還是502?」
車子到樓下的時候,寧辭問。
白薇想了想:「今天住501,明天住502吧。我想換著住。」
「行,都依你。」
時隔五年回到這裡,白薇伸手,把手指放在指紋鎖上。
「嘀」——
熟悉的解鎖聲想起,門開了。
過了這麼久,她仍然可以打開這扇門。
房間裡的布局,家居擺件依然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似乎從他們各自離開桐城的時候起,這裡的一切就被定格。
寧辭看到那張餐桌,回想起什麼。
「你知道我第一次吃醋是什麼時候嗎?」他說。
白薇:「吃醋?」
寧辭竟然會主動跟她說這個話題。
於是她猜:「有關宋老師的時候?」
寧辭:「不是。」
他突然湊近,白薇感覺自己的後腰一下子被收緊,他就這樣摟住她。
「因為我那時候從未有過那樣的情緒,所以記得尤為清楚。」
寧辭一點點訴說。
「那次你和周澤陽在一起吃早餐,你綁頭髮的發繩滑到地上。在那一瞬間,我下意識就想去撿,似乎我潛意識裡,也覺得那應該由我來撿。」
「但周澤陽離你很近,所以他撿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我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僵住了。」
說完,他自嘲地笑笑:「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很小的一件事。」
事實上,白薇完全不記得這件事兒。
直到寧辭又提醒:「就是那天,我去買了很多東西給你,一條髮帶,幾把梳子,還有些玩偶和睡衣。」
「竟然是那個時候嗎?」白薇這才回想起。
那時候……
明明才是他們認識的第一年。
「原來你吃醋就會狂買東西嗎?」白薇若有所思,「上次也是,因為那條珍珠項鍊,你就突然買了那麼多衣服和飾品給我……」
寧辭好幼稚。
她一本正經地說:「你好像某種會標記的小動物。一旦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標記,就會猛地加倍地覆蓋上去的那種。」
白薇思考的時候很認真。
寧辭盯著她,喉結滾動,目光中帶著些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