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但不信什么“大仙的保佑”,更是认为地窖下埋着宝藏而执意要去探秘。壶月拦也拦不住,可老人家刚踏入积水就突然不见了,并不是跌倒或溺水,而是像气泡一样凭空消失!壶月自己吓得转身就逃,更别说搜救了;几天后再去看时,积水早已干涸,地窖里却空荡荡的根本不见任何人的踪迹,鸣泷先生就这样彻底失踪了,连根头发也没有留下。壶月怕得不行,也不敢跟任何人讲,只得偷偷做了个牌位供在屋顶——据说把离奇死去的人的牌位放在家里最高的地方,他就不会作祟了。
难怪“楼上的老爷爷”这几个字把壶月吓成那样,我说的是柚柚斋,他还当是父亲的牌位显灵了呢!不过大家想不透,照这么讲鸣泷先生化为白骨的遗体应该在地窖,而不是在屋顶上出现啊?更何况大家甚至还在一瞬间看清他活生生的样子,只能推说是老先生死不瞑目,冥冥中终于让实情昭雪。没想到好好一场法事竟闹到这样的结果,这下为了安慰深受打击的林家老太太,祖母更是没法早回去了!
边门旁明净的合欢树叶上洒满夕阳反照的昏暗金光,纷纷飘落的合欢红雪之中,古董精怪们漫无目的地徘徊着,似乎也无法确定主人被呼啸的警车带走后的命运。对他们来说,人间的血缘与法则也许都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少了欣赏的人,即使是彼岸世界的家伙们也多少会有些寂寞吧……
见大家都有些没精打采,醍醐朝我和冰鳍扬了扬手中的金绒毛猎物:“在这里耗了这么多天,终于让我逮着了!”
我疑惑的凑过去一看,只见一只比猫崽儿大不了多少的金棕色小兽正奋力挣扎着,一个熟悉的语声低微地响起:“火翼!看在我帮你捞扇子,从鸣泷手里保住你脑袋的份上,让这小子放了我!”
这是……柚柚斋的声音!这只小兽是柚柚斋!我指着它惊讶得合不拢嘴,冰鳍也凑了过来:“这不是鼬鼠吗?就是黄鼠狼啊?”
“什么黄鼠狼!黄鼠狼有我这么漂亮的尾巴吗?我可是大仙!”这家伙紧要关头还不忘摆架势,不过的确呢,据说黄鼠狼尾巴蓬蓬的,而尾巴呈现漂亮直线型的是“法力无边”的大仙,不过他既然有如此神通,怎么还落在醍醐手里无计可施啊?
“就算黄鼠狼能变成人,也不该连我是女孩子都看得出来啊?”最让我难以理解的就是这个了!那小家伙却摇头晃脑得意起来:“五丈山的九尾狐哥哥教了我个变化的法子,说顶着人头骨朝北斗星拜三拜,头骨不掉下来就能变成人!九尾狐哥哥他试了多少次也没成功,我一次就大功告成了!”
“那是因为你头小……”冰鳍看着天空,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可不是呢!鼬鼠脑袋要比狐狸小多了,很容易就能从髑髅下面的孔窍钻进去,小心点拜拜的话,套在脑袋上的“头盔”当然不会掉下来了!以前别人偶尔看见的出没于林家庭院,形貌怪异的“鸣泷先生”应该就是这个家伙,借了人类的眼睛,他看不透我是女孩子才怪!
“能寂师父不放心这家伙躲在林家,让我把他带回寺里,别看平时比鬼都精,绑着尾巴他就没辙了!”醍醐拎着柚柚斋脑后的毛皮将它提到半空,小鼬鼠四个脚爪晃动挥舞着,一翻身挂在醍醐的手腕上;摆脱任人摆布的姿势,他这才不放心的用乌溜溜的眼睛瞅着我和冰鳍,那样子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
冰鳍忍不住露出微笑,俯身看着这位了不起的“大仙人”:“别怕,醍醐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绝对没胆子伤害你的!”
“对啊!你和他回砂想寺,会碰上许多朋友!”我也默默那战战兢兢的小东西,“而且……”
——而且你牵挂的人已经不在这家里了,继续留下来的话,只会更寂寞吧……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半句,对于一直孤独的生活在异境中的柚柚斋而言,即使是事实,这样的话也未免有些残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