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名鹤看得一头雾水,对于沐菊吟突然出现,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大有隐情,她原本似乎是为了说破真相而来,为什么到最后又放弃了呢?
将她们送走后,他回到南尚武身边,南尚武还是一样屹立在风中指挥着军士排演复杂的阵形。
杜名鹤没有开口,而南尚武的声音却悠悠传来,“有什么话想说你就说吧。”
“那个自称是水吟的姑娘似乎有些可疑。”
他没有回应。
“侯爷以前认识她吗?她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她不会。”他笃定的下了断语。
那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全是痛苦和矛盾,没有一点杀机。
而那一缕淡淡的幽怨——让他心动。
第四章 菊恨
南尚武从校场回来时天色已近傍晚,一进大门亲信就送上一封密函。
杜名鹤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只看到一笔端庄的小楷,这字他认得。
“二王子来的信?”他问,多少也猜到信的内容。“还是劝你尽快回宫?”
“嗯。”南尚武看完信的内容随手就将信在蜡烛上点燃烧净。
杜名鹤又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真的不想回去?好歹你也在外三年,于情于理也该回去。恕我直言,国主的身体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他沉声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回去。”他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大变在即。”
“二王子要篡位的流言未必是真,你何必……”
南尚武抬手打断他的话,“无论是真是假,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杜名鹤沉吟片刻,又道:“就算是真,以二王子的才思睿智,如今在国内的声望,取太子而代之又有何不可?国主之位理当让贤,太子名为『尊贤』,其实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他摇头,“你不在其位,自然不能体会坐在那把太子椅上的人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近在咫尺欣赏这把椅子的人又在想什么。”
杜名鹤俏声问:“难道你不曾想过……”
他面部线条冷硬,哑声打断部属的话,“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手足,难道你要看我们手足相残吗?”
杜名鹤不再多问了,他看着窗外月华皎洁,想起白天的事情,便转移话题,“水吟姑娘只怕还未睡呢,要下要我再去打探一下她的心思?”
“你?”他古怪的扬起一丝笑,“你是去打探消息,还是去看那个大夫?”
杜名鹤哈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乘风和我是青梅竹马,我对她早有心意,不过这丫头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情,我也不急于说破,但我说要去见水吟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何以见得?”
“你不觉得你最近命犯桃花吗?先一个冷姑娘,又一个水姑娘,要是再来个火姑娘,看你如何消受?”
杜名鹤的取笑让他扯了扯唇角,不知道是被他说中,还是另有别的事要做,他忽然起身走向门口。
“报——黎都加急密函!”一个风尘仆仆满头是汗的小兵,手捧着信跑到南尚武的门前。
杜名鹤讶异道:“哦?又是黎都来的密函?今天是怎么了?十二道金牌吗?”
南尚武也觉得奇怪,这封信上的字迹竟然是母后亲笔所书,莫非是父王病重?!
拆开信,刚刚将视线落在字面上,他的黑眸忽然一沉,手指微颤,信纸边都被他扯破了两处。
“怎么?出什么事了?”难得见他如此激动忘形,杜名鹤心知这信上所说之事必然非同小可。
南尚武看完信,将信纸啪的甩给杜名鹤,而他自己则大步的走出别院。
杜名鹤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