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天的时候吃最解暑了!”弘昼迫不急待的向我介绍。
虽说李氏嫁给胤禛前也就是个丫鬟,但是入府之后也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在我的印象里,所有的福晋妃子格格们中,会洗手煮羹的也就我一人而已,其他人不过偶尔为之,且远没有这般精进。这股子庖厨之热又是什么时候刮起来的?
那厢弘昼还在一个劲儿地汇报:“皇阿玛最喜欢吃李姨娘做的红豆杏仁水晶冻,我额娘做的蜂蜜龟苓膏,还有钮钴禄姨娘做的八宝桂圆粥了。”我说呢,敢情是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美人计不行就使美食计,我在心中暗自好笑。
“额娘,时儿方才想起来之前嘱咐厨子又做了几味京城里新兴的甜品,时儿去去就来,额娘稍等。”弘时看了我一眼,起身对李氏笑道。
我心领神会,也站起来跟上弘时:“娘娘,我去帮帮三阿哥。”
俩人一前一后不吭声地走到了一处偏院。
弘时忽然停下脚步,仍然保持着背对着我的姿势,一言不发。
我犹豫着开口:“弘时……”,叫了个名字就生生停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这十年来,对于他而言,我是不告而别。当时的他还没有弘昼弘历大,对他来说,我这算不算另一种背叛呢?把另一个玩伴孤零零地抛下,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离开,也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回来。
“姐姐。”弘时轻声道,转过身来看着我。年轻的容颜在阳光之下熠熠夺目,眸光流转间,光彩四射。
我听见他又像以前一样唤我“姐姐”,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敢看他。
“姐姐,当年为什么要走?”弘时向我上前了一步。本来俩人距离就离得不远,现在更是只剩不到半米。
“我没有选择。”我将视线转向他身后的一株梅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真的没有选择吗?”弘时又向我挪动了一步,我的鼻尖堪堪擦在他的衣领扣子上,却不敢动一下。
是啊,真的没有选择吗?当初康老爷子和我的对话有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耳畔。
——“朕知道这不是你做的。”
——“未名人赃并获,并无可辩。”
?——“儿臣恳请皇阿玛将儿臣除出宗籍,逐出雍王府,贬为庶人,从今不许踏入京城半步。”
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选择。
康老爷子并没有要治我的罪,胤禛也只不过想要做做样子给他的兄弟们看,敲山震虎。没有人逼我,也没有人真正想要我被驱逐出京城在外漂泊十年。
这一切,不过都是我任性的选择罢了。害怕胤禛对年迟歌假戏真情,负气他选择他的万里江山他的该死的使命感他的责任感而不选择我。还有什么,还有厌倦眼下的一隅偏安的无趣生活,厌倦皇室无休止的勾心斗角。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我仗着康老爷子对我的溺爱而胆敢顶撞他,然后为自己找了个这样做是让胤禛可以安心的放手一搏的借口,然后就可以毫无负疚感甚至理直气壮地在外游山玩水。
没错,这些都是我自找的,到而今我还要去怪在别人头上。我不相信胤禛可以给我一个我和他的未来,所以我逃。我不相信他和我之间的感情,只是一个年迟歌就可以让我惴惴不安心怀嫉恨,所以我干脆离开。我甚至不相信他可以有办法护我周全,而自作聪明的为他着想,实际上不过是满足自己任性的想法而已。
我是一个逃兵。一个不告而别、彻头彻尾的逃兵。现在居然还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若不是他们的宠爱蒙蔽了这一切,或许早就应该看清我的自私和懦弱了吧。
“对不起。”我轻声道:“对不起。”
弘时扶住我的双肩,逼迫我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