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愿意困在这龙椅上把持朝政,还是愿意做挥斥四方的大将军”先皇曾经这样问过只有几岁的三皇子。
“皇帝没有自由,要做自然是做大将军”稚嫩的声音响起,先皇听了龙颜大悦,将他抱起亲了一口。
自那以后,他便成了太子的玩伴,也一直一直的深深喜爱着自己这个具有倾城之姿的哥哥。
却不想几年后,太子安安稳稳的登基,所有人的期望全都化作了泡影。
方才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安王突然明白,自始自终父皇都是想让皇兄做皇帝,若当年他选择的不是大将军,他还会安安稳稳的生活这么多年吗
父皇多年的宠爱,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些荆棘,皇后的儿子成了众矢之的,反而没人在意那无倚无靠的太子,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安王早就断了与皇兄相争的心思,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本来没什么不好,可惜,忠孝难两全
后退两步,安王的剑将车帘砍碎,纷落的碎片中两兄弟对视着,昔日里与凌谨渊一起读书一起玩耍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皇兄替他受罚替他背书,他一直知道皇兄待他极好,可天下最不能舍弃的便是自己的母亲啊
母后为了自己为了吕氏一族,每日如履薄冰,纵然她有千般过错,对自己却从来都是宠爱有加,就算母后有天大的过错,作为儿子他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
安王两眼通红,一脸坚毅的看着马车中的凌谨渊,安王安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两字的含义只怕今日一过,他们兄弟之间再无半点情分了,也罢,一切就都由自己承担吧
“儿郎们皇上早于宫中遇刺,这城外乱党一律铲除”安王举剑高呼,恒阳城外一片肃杀之气,五千将士喊杀声一片,将凌谨渊的人马包围起来,二百人马对抗五千人马必死无疑
“三皇子竟然真的要谋反。”马车上,关月容将尚方宝剑递给凌谨渊,随后拔出断根,远隔众人对上安王的眼神,那眼中的狠厉让她有些心惊,这不是自己熟悉的三皇子,这根本就是太后手中的武器
凌谨渊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抹沉痛,都说儿不嫌母丑,安王再怎么深明大义也不会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败给自己,多年的兄弟情谊就此烟消云散了。
拔出尚方宝剑,凌谨渊跳下马车,嘱咐车上的关月容,“别下车,就算我们真的败了,他也不会伤害你的。”
关月容闻言,眼眶一红,跟着跳下马车,来到凌谨渊的面前,问道:“你以为我还能抛下你吗”抛不下了,从他为了救自己深陷狼群的那一刻开始,她关月容就抛不下凌谨渊了
“杀”安王高呼一声,策马挥剑朝着凌谨渊而去,不消片刻,二百人就剩下五十人不到,纵然有再高的本事,五千人对付二百人也绰绰有余。
挥刀将一官兵砍成两段,蔺将军回首说道:“唯今之计只有两位叶少侠掩护皇上先走了”
“走不了了。”凌谨渊微微摇头,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他们身上流着的是同样的皇族血液,都明白欲制敌,便要将之置于死地的道理,弓箭手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是一只鸟儿也别想飞出这里。
看着数丈远的安王,关月容大声质问:“安王,为了成全你母后的野心,你当真要弑兄篡位吗难道你要他日登基封后,再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上演骨肉相残的戏码吗”
对于关月容的话,充耳不闻,安王手一挥要来弓箭,骑在马上弓箭对准了凌谨渊的胸口。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难道为了权利非要兄弟相争,骨肉相残,到最后换的孤独一生的下场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根生何太急安王咬紧牙根,对准凌谨渊,缓缓闭上眼睛,箭已射出,带着破空之音,皇兄,就让臣弟背负一切的罪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