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距离,在得知起义军西撤的消息后,多尔衮命令阿济格和吴三桂等追击,自己在五月初二日进入北京。
从四月三十日到五月二日北京处于无政府状态,原来的明政府御史曹溶、柳寅东等人还曾出面维持了两天“秩序”。五月上旬,清兵先后在庆都(今河北望都县)和真定追上起义军,起义军作战失利继续西撤人山西,奉命追击的清军在五月十二日返回北京。
由此可见,戴笠等人说,四月二十六日李自成返回北京的当天,吴三桂和清兵(即所谓“白旗兵”)已经跟踪到城下,并且在北京同起义军作战,完全是信口开河。
既然这次“北京防守战”从头至尾都是虚构的,所谓李岩参与指挥的说法也就失去了任何依据。
再次,关于李岩在北京的其他活动。据说,李岩在北京还有两件“义举”:一是出面保户天启皇后张氏(即懿安后)自尽;二是派兵保护杞县状元刘理顺。
这种“义举”,显然是封建史家为了美化地主阶级代表人物杜撰的,同李岩毫无关系。据明内侍赵璞的口述,张后是刘宗敏命人送回娘家之后自缢的。至于刘理顺之死,杨士聪曾直截了当地指出:“理顺家眷俱在杞县,止一妾相随。有幼子托薛所蕴,薛后从贼,不知其子存否?坊刻称妻妾四仆俱死及贼为罗拜者谬!”
(四)关于李岩因谗被杀的问题
李岩的结局,据说是这样的:
定州之败,鹿邑、考城、拓城诸县令为丁参将所诱执,送之南都。人一言河南全境皆反正。自成大惊,与其下谋之。岩日:“诚予臣以精卒二万,驰至中州,彼郡县必不故动,即动亦可得而收也。”
金星劝从其请。既而自成以为疑,金星见其疑也,进日:“河南天下形胜地,且属李岩故乡,若以大兵与之,是假蛟龙以**,必不制矣。异日者举中州之豪杰以与关中争胜负,即主上且奈之何?”
自成曰:“如是若何以劝我从之?”
金星日:“岩蓄叛已久,臣始劝从之以安其心耳。且岩与主上同姓,前闻宋军师谶语,在众中欣然有自负色。今河南反,彼不候军令,不荐他将,而自请兵,目中已无主矣:国兵新败,人心动摇,遂欲乘机窃柄以自王,是岂复可信乎?不如除之,无贻后患。”
自成日:“善”。
明日,金星以自成命盛为具,与岩帐饮、伏壮士于幕后,三爵后并其弟牟执而戮之。献策闻二李之死也,扼腕愤叹:刘宗敏按剑切齿以骂金星曰:“我见金星,即手剑斩之。”文武不和,军士解体,自成遂不能复战,而席卷归秦矣。…
类似记载见于《平寇志》卷十一、《国榷》卷一百二、《怀陵流寇始终录》卷十八、《后鉴录》以及《明史》等书。在李岩被杀的时间上,毛奇龄的《后鉴录》是列在李自成放弃北京但还未进入山西的途中,按时间推算当在五月上旬。《国榷》载于崇祯十七年六月丁丑日(六月初一为丁巳,丁丑当为六月二十一日);《爝火录》卷四载于同年六月二十二日,并指出李岩被杀的地点是山西平阳(今临汾)。
就表面来看,这些记载是言之成理的。可是,一经认真考查,漏洞又很多。
第一,时间不对。据丁启睿给南明弘光小朝廷的报告,归德府的叛乱发生在五月十六日。
《后鉴录》把杀李岩一事排在李自成尚未进入山西的途中,这时丁启光的反革命叛乱还没有发生,因此不值一驳。
《国榷》和《爝火录》分别载于六月二十一和二十二,虽然在归德府叛乱之后,然而这时李自成已回到陕西。
据一些材料记载,李自成在五月初十向太原进发,六月初一到山西闻喜并继续西进。可见,李自成经过平阳在五月下旬,怎么会在六月二十一或二十二日突然在平阳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