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给太后福身请安后,太后赐坐,二人谢恩坐下。
刚坐下,宜妃就打量起太后身边的简枫,有些酸道:“这一定就是‘名声赫赫’的简枫吧!”
简枫低着头,缄默不语,对她的挑衅置之不理。
太后仿佛不觉宜妃的不满,笑道:“多亏了这丫头,我这病才好得如此快。”
惠妃见简枫虽低着头,但与那日的张扬相比,素淡多了,头上只一根簪子,脸上仿佛没有任何脂粉,但隔着些距离,还看不清她的面貌。
她为何突然入住乾清宫?皇上又为何不册封她?她又凭什么得到皇上的特许?!
她和宜妃在心里都是疑窦丛生,听说她在太后这儿诊脉,就是为了来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才挑现在来问安的。惠妃远远打量着简枫,心思千转百回后,还是端起一贯的雍容大方,附和太后笑道:“那她倒是‘有心’了。不知为何低垂着头,莫不是害羞?”
宜妃见简枫也低垂着头,看不清楚样貌,心里更是忿恨,暗想她不会真的是个丑丫头吧!于是也讥道:“想必不只是惠姐姐说得那样,怕这丫头是……”然后故意不说下去,而是捂着帕子笑了起来。
简枫早知道这两位来请安是假,来找麻烦是真。这恐怕也是宫里女人穷极无聊时的一种游戏了!只可惜自己没有配合她们的兴致,遂还是置若罔闻,仍低着头不语。
太后见状,觉得她们的话已说得有些过了。见简枫置身事外之样,心里感叹,她是无心这一切的,不争是因为她不屑,况且她注定不会输,就如董鄂一般。想到这儿,就觉得无趣了,遂道:“我乏了,你们都跪安吧。”
三人都福身行礼,然后往屋外走。简枫见这两位都“人多势众”的,仪态万千的跟着一帮人,于是让着,等她们先行,她们见她一直不言不语,低垂着脑袋,自认为她没见过世面,摆不出样来,理所当然的先行。只是二人还假意客气的先让对方行,最后还是一道出了门,见此行状,简枫心里不由好笑。
等她二人出了屋子,简枫才迈着步子走出去,却不想这二人已在永寿宫外等着自己。
这时倒要真谢谢康熙了,否则按规矩她还得给这两位屈膝行礼,指不定怎么挑她的错处呢!现在她可以恍然未见,大大方方的从她们眼前走过。
宜妃见她步子不作停留,对她视而未见,心中实在气愤,刚想要发作,手就被惠妃按下,“妹妹,不可。”
宜妃有些愕然的看向惠妃,只见惠妃正死死地盯着简枫的背影,眼中有惊讶、有不甘、有愤怒、还有许多她一时都看不清的情绪。
宜妃忙问道:“姐姐为何如此?”
听到宜妃询问,惠妃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回目光,一派祥和的看着宜妃,“她现在是万岁爷心上的人,你动她不得。”宜妃找她麻烦没什么,可现下自己和她并肩而立,皇上这账定不会只和宜妃算。
简枫是何人?她纳兰惠儿总算明白了!这么多的疑问也总算有了答案了。
做这些又算什么?怕万岁爷对她恩宠只是开始。那个只有三分像的和嫔就能让皇上如此眷顾,何况这个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她恨的是那个正主儿!那个只不过陪伴了他几年就过身,比自己晚入宫的女人!
那个人比自己好什么?论家世,她们相差无几;论子嗣,她的儿子比她的先出生,而且他的儿子建功立业;她那个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至今荒唐毫无建树的儿子有什么?除了有皇上爱屋及乌的宠爱,有哪一点比得上她的大阿哥?!
可再恨又能如何?他至今忘不了她,连个相似的女人都宠爱有加,何况是她的儿子!
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这些年,他很少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