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地说道:“江湖中最难得的,就是这种萍水相逢的互相倾慕之交,你们既然叫我姊姊,那我就不客气地叫你们碧妹妹,和俊弟弟了。”
说到此处,妙目流波地看了淳于俊及林凝碧一眼,微笑又道:“我姓文,你们叫我文姊姊好了,来历身分,以后再行细说。”
林凝碧觉得这位文姊姊,温言细语,吹气如兰,不但人美得无法形容,连气质也极其华贵,不由真把她当做亲姊姊,拉着白衣少妇双手笑道:“文姊姊,这泉水石槽中的红鳞巨蟒,是被你杀死的吗?”
白衣少妇点头笑道:“这条红蟒虽大,但并不甚毒……”
话到此,突然略一侧耳,低头笑道:“峰下忽然有人来,我暂时不愿露面,你们也最好相机应付。须知这个伏牛山内,好戏连内,精彩节目有得看呢。”
人随声起,宛如一朵白云,飘上所倚古松树顶,隐入崖壁上的萝蔓之间,形影之见。
淳于俊、林凝碧见这白衣少妇,虽仅轻轻一纵,但身法轻灵,几乎从来未见,不由一面钦佩,并暗地猜测这文姊姊是何来历,怎会有如此高明身手;一面又忖度峰下来的,究竟是哪路人物,凭自己耳边,竟毫无所觉。
二人心头转念之间,一声“无量寿佛”,忽起峰腰。淳于俊方自惊诧,山颠已出现一位羽衣星冠,长须飘浮的清癯道长。
道人一上山颠,两条锐利无比的灼灼目光,就射在林凝碧脸上身上,不停打量,对她身边的淳于俊却毫不在意。
林凝碧被道人看得玉面娇红,心头火起,不由柳眉微剔,正待发作,道人已自大刺刺地问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可是久居伏牛山中?我想打听一处幽秘所在,如能相助,包管你们有莫大好处。”
淳于俊闻言,剑眉方自一轩,林凝碧业已没好气地答道:“你这道士,是不是被江湖人物推列‘神州四异’的东瀛妙道洞玄子?”
来人正是东瀛妙道,他数十年来,就仗这四字威震林,极少有人直呼“洞玄子”的法号。即令偶尔提及,也必被尊称为“洞玄真人”,所以听林凝碧认出自己身分,但神情语气,却又如此不恭,不由眉峰微蹙,目光一注二人,点头道:“这娃儿眼力不差,我就是东瀛妙道,你们知不知道‘天外之天’……”
林凝碧不等东瀛妙道话完,便即冷然答道:“天外之天还不好找?”
东瀛妙道听得林凝碧如此说法,面上立现喜色,急忙含笑答道:“我看你也是武林中人,只要告诉我‘天外之天’所在,我便传一套绝妙当今的‘游仙身法’给你!”
淳于俊猜出林凝碧是想捉弄东瀛妙道,生恐对方万一恼羞成怒,骤出辣手伤人,所以片语不发,右手紧握龙渊剑柄,一身功力,也全凝聚到了左掌之上。
果然林凝碧瓠犀微露,淡淡一笑答道:“常人死后入土,你们这些终卧日礼忏奉经的道士,大概死后可以升天了。你问的所在,既叫‘天外之天’,自然不在人间,要想找寻,必须先离开这红尘浊世。”
东瀛妙道见自己竟被林凝碧戏弄,愠色立聚双眉,沉声咤道:“女娃儿,休得找死!若不是我被誓约所限,你早已骨为飞灰,肉成血水!”
一直沉默不曾开口的淳于俊,闻言抱拳当胸,礼貌恭谨,但神色极傲地冷冷发问道:“洞玄老前辈还记得三年前的六盘山之约么?”
东瀛妙道见淳于俊居然知晓六盘山订约之事,不由微觉诧异,应声答道:“武林人物,最讲究一诺千金,六盘山之会,为时不过三年,贫道怎会忘却?”
淳于俊两道长长的剑眉,霍地双挑问道:“老前辈既未忘十年禁杀之约,太湖洞庭山绝顶的云山隐叟彭刚,却惨死在何人之手,”
东瀛妙道益发惊奇地诧声问道:“你们也到过东洞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