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我媽刺激我。」樊岳狠狠咬呀,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有。三天後你來我家拿,我們就在那兒做個了斷。」
樊大征冷哼一聲, 「憑什麼你定地方?」
「……」樊岳沒說話, 靜靜等著下文。
「三天後在咱家,我要一千萬。」話音剛落,手機里就已經傳來忙音。
樊岳僵了片刻才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
他重重地呼了口氣,忽然冷笑了一聲,「咱家……」
樊大征說得是從前他們住的老房子, 雖然也在首都,但地理位置偏僻,那裡遍地的老房子,很多年前就已經說要拆遷卻始終沒動,只剩了十幾座破土房佇立在那兒。
那裡也是樊岳最不想面對的地方。
就是那裡他每天看著樊大征折磨自己的媽媽,自己只能瑟縮在牆角,也是那裡塵封著他遍體鱗傷且破碎的童年記憶。
也好,既然是從那個地方開始,在那兒結束也算有始有終。
感覺肩膀忽然沉了一下,樊岳回頭便見正給自己披衣服的夏謹呈。
「電話打完了?」那人問他。
「恩。」樊岳扯了下嘴角,卻怎麼都沒辦法強迫自己笑出來。
「不想笑就別笑了。」夏謹呈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上車吧,送你回家。」
他雖然沒聽到電話的內容,但也知道這個時候樊岳最需要的不是強行陪伴,而是獨自思考,冷靜。
所以他願意給樊岳足夠的時間,也相信他。
「好。」
……
車停在了樊岳小區的門口。
「謝謝夏總送我回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樊岳下意識地多添了一句叮囑,沒等人回應就兀自下了車。
他確實很需要自己單獨呆一會兒。
夏謹呈理解他,只是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區門口,才讓司機開動車子離開。
畢竟已經猜到了那個給樊岳打電話的人是誰,他多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
樊大征的事他不是沒想過幫樊岳解決,可那畢竟是樊岳的父親,他身為一個外人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替樊岳做決定。所以也只能給這人些小教訓,讓他安分守己一點。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樊大征根本就是個不要命的。
「夏總,接下來去哪兒?」司機轉過頭來問了一句。
夏謹呈捏了捏眉心,沉聲說:「回公司。叫付至華在辦公室等我。」
「好的。」
樊岳到了家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夏謹呈的大衣,純黑色的羊絨大衣帶著那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菸草味。
他把衣服刮進柜子里,頹廢地坐在床邊。
這個家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回來了,幸好有小時工每周過來打掃清潔,看起來才保留了點人情味兒。
屋裡的燈光明亮,他卻覺得哪兒都是昏暗的,仿佛又回到了那棟老房子裡……
——「小岳,來媽媽這兒。」
——「兒子別怕,很快媽媽就會帶你離開的。」
——「小岳你跑啊!快跑!不要回頭——」
——「小岳,如果媽媽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樊岳顫巍巍地從床頭的柜子里翻出一張被撕掉了一塊的老照片,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那個輪廓模糊卻依舊能看出明媚笑容的女人。
「媽,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他也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夏總,已經安排人時刻注意著樊大征的舉動了。」付至華把懷裡抱著的文件夾遞到夏謹呈面前,推了下眼鏡,「他最近一直在郊區附近的老房區晃,我查了一下,那裡是他之前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