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斯崔在其他方面也是這樣,固定時間做固定的事嗎?」
「非常固定。巡官。尤其一些小事情方面,儘管私生活方面他放蕩隨便,但他每天讀同一份報紙,在前往渡船口的同一班車上看報上的股市收盤報導,就像我告訴過你的一樣。而且,他穿同樣款式的衣服上班,香菸和雪茄只抽一種牌子‐‐他是很嚴重的老煙槍‐‐沒錯,他生活中大部分的細節都遵循著固定的模式,」德威特說著,眼神冷酷起來,「甚至,他午休後回辦公室的時間也是固定的。」
薩姆瞟德威特一眼,點了一根煙問道,「隆斯崔閱讀時戴不戴眼鏡?」
「他戴,尤其做一些精細點的工作時,基本上,他是個虛榮的人,認為戴著眼鏡有損他的外表,因此,平常一些公共場合或社交場合,他能不戴就不戴,不過,他還是少不了眼鏡,閱讀時非戴不可,屋裡屋外都一樣。」
薩姆友善地把手放在德威特瘦削的肩上,「德威特先生,現在請我們坦誠面對這件事。剛剛你也聽見布朗小姐指控你殺了隆斯崔,當然,這是她信口胡言,但她一再強調你恨隆斯崔,真的嗎?」
德威特動了動,薩姆放在他肩上的大手滑了下來,德威特冷冷地說:「如果你要坦誠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沒有謀害我的合伙人。」
薩姆直直看著德威特清澈的眼睛, 好一會兒, 才聳聳肩,轉頭對其他人說:「在場的各位,明天早上九點整,請大家到時代廣場那兒的德威特一隆斯崔分公司一趟,我們有更進一步的問題想請教大家,所有的先生女土,每一個人都得到場。」
眾人疲憊地起身,拖著步子走向門口。「請留步一下,」
薩姆繼續說,「很抱歉,我們得跟大家搜個身,達菲,馬上找個女警來。」
眾人都是奄奄一息的沮喪神色, 德威特更是氣得咒罵, 薩姆笑容可掬地說,「誰能確定你們每個人身上都乾乾淨淨,沒藏著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呢?」
於是,剛才在休息室進行的搜身作業,現在又在薩姆的眼皮底下重來一次。男土顯得很不自然,女士則一個個氣得漲紅臉。幾個鐘頭來一直一言不發的德威特太太,這會兒總算打破沉默,從她那寬闊的胸脯吐出一連串西班牙話來,薩姆巡官眉毛一揚,對負責搜身的女警斷然一揮手,要她別理會只管繼續搜。
搜身完畢,眾人依次走向門口,喬納斯一夫當關站在門口,喊著,「請留下你們的姓名和住址。」
達菲有點沮喪,「什麼也沒有,老大,一點和軟木塞或針有關的東西都沒有,連點魚腥味都聞不到。」
薩姆一株樹般直直立在房間正中央,眉頭縮著,嘴唇緊咬。「搜房間!」他粗暴地下令。
刑警開始搜查整個房間。
薩姆巡官帶著手下離開車庫時,他仍然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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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景
德威特一隆斯崔證券公司
9月5日,星期六,早晨9時整
星期六早晨,雖然內部已暗潮湧動,但外表還顯得頗平靜。薩姆巡官大腳跨進德威特-隆斯崔分公司的辦公室時, 裡頭的職員和顧客對他這號人物的突然出現都嚇了一跳,但隨即平靜下來各干工作。薩姆的一批手下也到了現場,他們很謹慎地不去干擾公司的正常工作,只是安靜地四下走走看看。
在標示著「約翰&iddot;德威特」姓名的專用辦公室里,昨天晚上那一伙人全聚集在那兒等著,由警覺性十足的皮波第副組長負責監管。緊臨著的下一間辦公室,門上的玻璃標示著「哈利&iddot;隆斯崔」幾個大字,達菲那巨大的深藍色背影,就從玻璃上透出來。
薩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