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瞪著雷恩好一陣子,解嘲地咳了聲,讓出路來。
「好吧,先生。」但他嗓門仍不小,萬分不情願地對佛安說:「夫人,我很抱歉。」佛安離開,起居室的眾人又重新跌入一片死寂之中。
清晨四點一刻,雷恩著手進行一件詭異之事。
他獨自一人出現在德威特的私人書房內。那件蘇格蘭式披肩外衣搭在椅上,雷恩胸有成竹地搜尋整個房間,不僅眼睛巡視,雙手也不閒著四下翻動。書房正中央擺了張古雅的胡桃木雕花書桌,雷恩逐個拉開抽屜,不放過任何一張文件紙頭,仔細檢查每一份記錄和證券,但顯然一無所獲。跟著,他放棄書桌,第三次面對嵌在牆壁上的保險箱。
他不死心再試試轉鈕,但保險箱顯然鎖著紋絲不動。雷恩無可奈何,緩緩轉身面對滿書架的藏書,他特別留意書籍和書架的間隙,並且碰運氣地抽出書籍翻找著。
好不容易檢查完每一冊藏書,他站著靜靜思考了一會兒,亮閃閃的雙眼又一次落在牆上保險箱上。
他走到書房門邊,打開來探頭出去,一名執勤的刑警正在大廳中踱著步,機靈地立刻看到他。
「管家還在樓下嗎?」
「我去看看。」刑警下樓,沒多會兒,帶上來步履蹣跚的喬肯斯。
「什麼事呢,先生?」
雷恩斜倚在書房的門柱邊,「喬肯斯老朋友,你曉得書房保險箱的號碼嗎?」
喬肯斯眼睛睜大起來,「我,不,先生,我不知道。」
「那德威特夫人曉得嗎?或是德威特小姐?」
「不,先生,我想她們都不知道。」
「這就怪了,」雷恩莞爾一笑,刑警這時懶洋洋回到大廳。「怎麼會這樣呢?喬肯斯。」
「呃,先生,德威特先生他……呢,」老管家似乎頗為難,「先生,沒錯,這很奇怪,但這些年來德威特先生一直沒讓家裡其他人碰這個保險箱,在接上臥房裡還有一個保險箱,太太和小姐的首飾珠寶藏那兒,但書房這個……我想,只有先生和他的律師布魯克先生知道號碼。」
「布魯克?」雷恩考慮了下,「麻煩你請他上來一趟好嗎?」
喬肯斯受命離開,再上樓來時,後頭跟著萊曼&iddot;布魯克,泛灰的金髮亂七八糟,兩眼紅彤彤像還沒睡醒。
「雷恩先生,您找我?」
「是的,我曉得只有你和德威特知道書房保險箱的號碼,布魯克先生,」布魯克惺忪的睡眠頓時警戒起來。「你能告訴我嗎?」
律師撫著下巴沉吟起來,「這實在是個不太尋常的要求,雷恩先生,從道德的觀點來看,我不知道是否應該給您這號碼,而從法律上來看……這實在叫我不知如何是好,您曉得,這個保險箱號碼是很久以前德威特告訴我的,他同時也說了,他要保留一份書面的備忘錄在家中,萬一他出了什麼事,他希望通過正式的法律手續,才能開啟這個保險箱……」
「布魯克先生,聽你這麼說我更好奇了,」雷恩輕柔地兌,「在這種情形之下,就更渴望能立刻打開保險箱來,當然,你也明白,我有權力做這個要求。如果地區檢察官做同樣要求時,你會告訴他吧?」雷恩仍帶著笑,眼睛卻牢牢盯著律師那緊繃的下巴。
「如果您是想查看遺囑的話,」布魯克無力地說,「這真的是公務……」
「不,布魯克先生,我不是想著遺囑,對了,你知道保險箱裡藏放什麼嗎?裡面一定有某些非常要緊的線索,可讓我們解開所有的謎團。」
「噢,不不,我完全不知道,當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