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却亲和有礼。她难得升起一丝好感:“没关系。”
男孩子持缰过来,略一弯腰,将兰花塞进她手中:“本来采来要送给我娘,不过我想,也许你更需要些。”
她轻愕。
“在教我们习武练箭的时候,我爹常说,一时的痛苦或折磨总是有的,熬过去了,便是收获。”他笑,驾着马儿跑开:“如果真的太伤心了,就想想这句话啊!”
从那以后,她开始喜欢上幽兰。
秋兰兮靡苑,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枝,芳菲菲兮袭予。
数年之后的再次重逢,她欣喜的认出了他;他,却全然忘了曾经的兰花么?
“外头闹了这么久,也该闹完了吧?”喜娘自言自语着,对她道:“小姐——嗨,您瞧我这嘴,该称您王妃啦,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她摆手示意不用,胳膊肘无意间碰到了袖里那颗密制的冰冷的毒药。
……就这样了吧。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妻。
门“吱呀”一声,耳边响起喜娘夸张的谄笑:“哟,新郎官来啦!”
伏威北上
“船家,请问从这儿到洺州最快的船是哪家?”
码头上,背着行囊的少女神态焦急的问着船夫。
“你是自己一人包呢?还是和别人合搭?”老船夫睁着不甚明亮的双眼,颤歪歪地问。
“无所谓,只要能尽快走就行了。”
“这样啊,那还是单独包只船吧。”
少女道:“您还没告诉我哪家的船跑得最快呀?”
“我这艘就是了。”老头朝她招招手:“上来吧。”
少女狐疑的打量他两眼,不是她不尊老敬贤,可这人老态龙钟的,会是驶得最快的好手?
“姑娘你不信?”老头哦呵呵两声:“不信你去问问,我老杨头是不是最厉害的?”
她踌躇一下,刚要再开口问询,目光被缓缓驶近的一艘大船吸引住了。
估计所有人都被这么稳重富丽的船吸引过去。
少女想的是,怎么这船这么眼熟?
船上搭下吊板,排列有序的走下几列家丁,看样子像去采办物品。
众人心道,连家仆都穿得如此整洁,不知船主又是何等人物?
然后目光一亮。
甲板上出现一个粉嫩绣大朵芙蓉衣裙的女孩,明眸顾盼,皎若朝霞初升。
她向身后两名挺拔的男子说着什么,男子似在阻止。
女孩脚一跺,旋身就要下来。
接着舱内走出来一名轻色红衫女子,面带笑容说了两句。女孩停下,只是还咬着嘴唇,不太高兴。
轻红女子又说两句,女孩这才渐渐露出笑容。
岸上少女又惊又喜:“阿朱!阿朱——”
轻红女子循声调头,看见发声之人,神色一亮:“姑娘!”
“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琴,咱俩还真是有缘哪!”管他是不是乱用词,安逝现在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
光芒从锦衣男子眼中渐渐溢了出来,使他原本就完美无暇的脸更加出色:“人生何处不相逢。老天终是有他的安排。”
瓜子脸芙蓉裙的女孩一脸好奇:“难得见我哥这么高兴呐!你是谁?”
安逝笑看向她:“以前跟你哥胡诌个名叫无琴,不过我本来名字是安逝。”
有琴端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喝下。
“安逝?”女孩喃喃念一遍:“你跟我哥是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傻丫头,”有琴笑:“我的朋友你还非得个个都识得不成?”
“当然!”女孩嘟嘴:“哥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我当